范小闲如同夜行的豹子,穿梭于青楼背后曲折幽暗的小巷,登高一望,那光头许守钦的身影在夕阳余晖下显得格外扎眼,仿佛是特意为他铺设的指引。心中那份复仇的火焰燃烧得愈发猛烈,他暗暗发誓:”你这幕后黑手,今日便是清算之日!”
迈着坚定的步伐,范小闲朝许守钦方向挺进,却不想,市集尽头又迎来了一群乌合之众的阻击。
范小闲心中燃烧着对林菀儿深深的思念与不灭的复仇之火,誓要将每一个与她死相关的人都绳之以法。眼前这些虾兵蟹将哪里是范小闲的对手,不过须臾,便尽数倒下,只留下一条通往真相的血路,直指光头许守钦。
“哼,想跑?你欠下的债,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躲过的。”范小闲嘴角挂着一抹冷酷的笑意,紧随其后。
“哎呀妈呀,这小子不好惹!”许守钦惊慌失措的喊叫声,打破了勾栏花船的宁静。
他慌不择路,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头扎进了花船的温柔乡,妄图借助那繁复的构造逃脱,却不知这不过是另一场生死赌局的开始。
范小闲紧随其后,刚迈入门扉,一阵疾风骤雨般的弩箭便迎面袭来,却只见他身形一转,轻盈如燕,箭矢纷纷擦肩而过,连衣角都未曾触及——许守钦那几支绝望中射出的弩箭,只是在范小闲身边划过几道无害的风声,徒增了几分滑稽。
这番身手,让躲在门后的许守钦目瞪口呆,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咔嚓”一声,门扉应声而锁,似乎想要将范小闲拒之门外。
然而,对于拥有鉴查院第一提司之称的范小闲来说,区区一门又岂能阻挡?范小闲不慌不忙,只见他身形一展,足下一发力,如猛虎出笼,那门扉竟被他一脚踹得轰然倒地,连同躲在门后的许守钦一同震得七荤八素,狼狈不堪。
范小闲缓步上前,目光如炬,站在趴在地上、满脸惊恐的许守钦面前,声音虽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哼,想要我的命?真是巧了,我范小闲正愁找不到你呢!说吧,是谁派你来的?菀儿的死,你又扮演了什么角色?”话语间,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许守钦,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与绝望。
许守钦如困兽犹斗,袖中暗藏弩箭闪现寒光,企图在绝望中扳回一城。
范小闲身形灵动,仿佛游龙戏水,轻松侧身避过,同时欺身而上,一手如鹰爪扣住许守钦,一手已夺弩卸箭,手法之娴熟,令人叹为观止。
范小闲手中的弩箭轻轻一挥,带起一阵风声,笑道:”别枉费心机了,告诉我,你的主子是谁?”
许守钦强撑着最后的倔强,啐了一口:”做梦去吧!”
然而,这口头的硬气在范小闲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范小闲不以为意,一手紧抓许守钦那光溜溜的脑袋,利用这得天独厚的优势,毫不犹豫地将其当作攻城锤,狠狠撞向坚实的门扉。
门板应声而裂,惊扰了隔壁厢房中寻花问柳的风流雅士,那人惊慌失措,连连摆手:”啥也没瞧见,兄弟,我保证!”
许守钦勉力站稳,疼痛与恐惧让他的防线开始松动:”好吧,我说……是罗刹蛮,他……”他喘息着,话语断断续续,似乎每吐露一个字都伴随着巨大的痛苦,”他掌控着盐铁、草药、兵器……一切人们渴望之物……”
范小闲眼神凌厉,步步紧逼:”罗刹蛮为何要置我于死地?这背后究竟有何阴谋?”
许守钦脸上露出绝望的神色:”若我全盘托出,我必死无疑,他……他是真正的疯子!”
范小闲深知,同情在此刻无济于事,真相的代价往往是血淋淋的。
又一声巨响,许守钦的头颅与春凳相撞,那脆弱的木制家具瞬间崩溃,血色花朵在空中绽放,空气中弥漫着铁与血的味道。
范小闲立于废墟之上,周身环绕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
许守钦瘫倒在血泊中,气息奄奄,眼中满是不甘与恐惧:”罗刹蛮……他私下炫耀,说是他策划了对你妻子林菀儿的暗杀……每当酒宴欢畅时,他便以此自夸。你懂的……得知你正在追查……接近真相,他便雇我……来取你性命……在他被你找到并除掉之前……”
范小闲此刻恍然,眼前的许守钦,不过是一枚被操控的棋子,一个悲哀的替罪羊:”这事你就不应该接,因为你根本杀不了我……既然你接了,你的雇主大概也收不到你的退款了!”
言罢,他踱步至许守钦身侧,语带寒意,仿佛冰刃出鞘:”告诉我,他在哪里?”
许守钦挣扎着,面上尽是畏惧:”我不能说……你不会明白的!咳……他会杀了我!咳……”他的话语间,是对幕后黑手深深的恐惧。
范小闲无意于探究罗刹蛮恐惧的深浅,他心中唯一的执念,便是揭开妻子林菀儿被害的真相。
“若你不说,我会让你提前体验死亡的滋味,不必劳烦他动手,也为彼此节省时间。”言辞间,范小闲的决绝与冷酷,如同即将降下的判决。
随之而来的,是又一次暴力的交响乐,这次牺牲的是茶几。一声”嘭”响,混合着范小闲的怒火、碎裂的家具声,以及许守钦痛苦的低吟,整个场景显得既残酷又讽刺。
濒死的许守钦,为了求生,终于吐露了秘密:”青州城南苑,成庄街的老典当行……那里已成了罗刹蛮的地盘,守卫重重……还有……别提是我泄露的……”
范小闲眸光如电,冷笑道:”放心,我不会给他传达任何消息。”
他转身离开,心中已有了行动计划,目标直指罗刹蛮的巢穴。复仇的火种,在他心中熊熊燃烧,一场权谋与复仇的大戏,即将在青州城的夜幕下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