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言十分不解,“那皇上既然强行将一个宫女的儿子扶做太子,那应该最爱的是太子才对……”
寒王顺着我的话,道,“是,他最爱的的确是太子。但是,有人把太子谋逆的证据在众目睽睽之下摆在了他面前。太子与西羌、与你爹勾结的书信,印绶,全都对的上号。”
我惊得浑身发凉,“我爹的书信都是我去送往驿站的,他除了奏折和战报之外,从未给京城来过信,别说是太子了!”
“但是证据就是证据,最后不仅对上了太子的笔迹,也对上了你爹的笔迹。朝中很多人也都不相信这是真的,但谁也拿不出证据反驳。”
“你要想,当纸张、笔迹、印绶、虎符、太子印,时间,地点,这些东西全都对上号的时候,那就是铁证如山,根本没有翻案的余地。”
“没法子,皇上就废了太子,抓了你爹,将阮家抄家灭门,以给百姓们一个交代。”他看向我,“而与此同时,你爹身边的副将死了,导致阮家军群龙无首,皇上无人可用……”
“也就是说,皇上原本想用我爹身边那个副将?”我琢磨着这个事儿,“皇上不能保证我爹是忠诚的,就能保证他是忠诚的?”
寒王道,“那个副将,本就是皇上安插进阮家军的大内侍卫。但是没想到,也被人给杀了。”
我闻言,突然问他,“有没有可能,那个副将也是幕后黑手的人?”
寒王问我,“那他为何被杀?”
“证据闭环!”
我看向寒王,“他要不死,顶替了我爹的位置,那他就是废太子和灭我家门的受益人。可是王爷刚刚也说了,皇上根本不相信太子反叛。如此,皇上必然会下令彻查此事,时间久了难免叫人疑心。”
寒王凝眉,道,“你是说,有人先在太子和你爹身边安插了探子,也在皇上身边安插了探子?这三个人相互配合,完成了证据链,在达到目的之后,将这三人灭口又切断了线索?”
“不然我想不通。”
我尝试建议他,“王爷可以顺着这个方向查一查,也需能找到幕后这个人。”
寒王盯着我,道,“你果然与众不同。事情发生已经一年多了,但是没人往这个方向上想。”
他的赞誉我并不需要,也不想承接,于是道,“至于三皇子,找个人试试就知道了。他既然中了毒,那就行动不便。随便给他下点什么太医解不了的毒应该比较容易,之后叫鬼医或者花叶去试一试,看看他到底真残还是假残!”
我只是单纯说怎么办,寒王却眼露寒芒看着我,表情复杂,“人人都说本王心狠手辣,我看你也不遑多让。这么多年,本王虽然怀疑他,但却从没想过主动出击。”
“你倒是好,直接对他下手!”
“你知不知道,这事儿一旦败露,你要怎么解释?”
我抬眼看向他,“王爷怕了?”
他瞳孔猛地一缩。
我在他怒火生发之前截住他,道,“主动出击,永远是最好的防御。王爷难道希望自己的寒王府永远像个筛子一样吗?你今天给暗卫吃了药,抓了叛变的人,明天还有人会叛变。”
“人家既然能渗透进来,就证明手段不是我们能想象的。”
“擒贼先擒王,还不如切断源头,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