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徐老侧妃闻言犹豫起来,下意识看向了我,“屋里的神医有把握吗?”
我心头咯噔一下,扭头看向她,果然见她眼底有些动摇,只得道,“神医是王爷自己请来的人,赵太医虽然奉命前来,但与他一起来的却是二皇子……”
徐老侧妃闻言这才点头,但很快又紧张起来,“那如何拒绝?”
我闻言看向赵太医,把手一伸,道,“赵太医既然是奉命前来,那就把圣旨拿出来。”
“这——”
赵太医一僵,小心看了眼二皇子,道,“皇上口谕,没有圣旨。”
“没有圣旨那就靠一边站着。”我冷笑一声,把剑横在了他脖子上。
二皇子眉心紧皱,盯着我道,“阮淑仪,父皇口谕你都胆敢阻拦?谁给你的胆子?”
“如果口谕有用,疆场上何需要个虎符?”
我扫了眼那赵太医,“他要是怕死,又是忠心之人,自然不会信口开河。可若他不怕死,又不知是谁的走狗,那今日一句‘皇上口谕’闯进去将寒王置于死地,自己再一咬牙送了命,到时候找谁说理去?”
“二殿下要是想要人进去也可以,但是你得立下字据,证明这的确是皇上口谕,且寒王若有三长两短,你自刎谢罪。如若不然,就老实在那里杵着!”
徐老侧妃闻言,道,“阮淑仪说得对,二皇子若想送人进去,便先立下字据。”
说着,对雁侍卫道,“你去,帮二皇子准备笔墨。”
“岂有此理!”
二皇子闻言大怒,脸红脖子粗道,“人是你们寒王府的人,你们爱治不治!还要本殿立字据,关本殿什么事!”
“既如此,那还请二殿下带着赵太医,去昭和苑给老王妃把毒解了才是正理!”我嘴上也没有饶人,“二殿下不敢立字据,但是妾身却敢!”
“今天晚上,寒王的事情便不劳你来操心了!”
二皇子气得脸色铁青,死死盯着我好一阵子,才咬牙沉沉道,“就怕你担不住!”
我眯了眯眼,没说话。
我知道我担不住,可是今天晚上别无选择。寒王一旦死了,我第一个遭殃。
到时候别说是见皇帝,见阎王还差不多!
二皇子终究没敢上前,只是深深看了眼寒王房间的窗口之后,冷笑一声转身出了门。
赵太医打了个哈哈,也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两人到了大门口,二皇子才转身看向我,道,“阮凌音,我知道寒王宠爱你,贺兰绝和完颜枭也盯着你。但是,今天晚上老王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给她下毒……必死无疑。”
“那不正好如了二殿下的意?”
我冷笑一声,看向那赵太医,“他连老王妃身上的毒都解不了,哪里来的自信要治寒王?”
赵太医脸上迅速涨成了猪肝色。
二皇子也好不到哪里去,盯着我说了句,“阮凌音,你好得很!”
之后,面色阴鸷地离去。
我稍稍松了口气,有些眩晕地按住了眉心。
到了后半夜,西北风起,吹得满院子冷水呼呼冒起了寒气,逐渐结成冷霜。
雁侍卫看向我,道,“二殿下肯定恨死你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脸色这么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