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回神环着她的手臂,道,“嗯,我知道。师父对我的恩情,凌音是不会忘记的。”
我朝着她笑,她却似乎被噎了一下,没再说什么,只是把银票收了起来。
我随着她慢吞吞往回走,道,“今天我们出去路过成衣铺,发现门是锁着的,雪影难道不在铺子里吗?”
她闻言身子微微一僵。
但很快,便随口回答道,“也许有事出去了吧,再等一等,等看店的人找到了,她就回来了。”
“我不是在催你。”
我闻言忙解释了一句,“雪影和师父在我身边,都是一样的。”
她瞥了我一眼,眼神怪异,但没说什么。
片刻才道,“你留在大魏是与虎谋皮。”
后面的话似是隐忍没说。
我闻言心里微沉,片刻才道,“我父亲冤死,我总要替他雪冤。况且潇潇现在在皇上身边,我答应了阿娘,要好好守护她,她才七岁,只有我这个姐姐。”
“若随着贺兰绝去了西秦,那就是当了逃兵。况且西羌人恨死了我,我若去了西秦,西羌人肯定容不下我与潇潇,到时候也是危机四伏。”
“当然啦,如果这些事情我都处理好了,我还是希望能与潇潇、师父,还有雪影一起去隐居山林,不理这俗世的。”
我朝着她笑。
她哼了一声,似乎也是笑了。
她的情绪总是很微妙,经常莫名其妙就生气,又莫名其妙就好了,但都不明显,若有若无的。
我心里却有些阴霾。
越往清风苑去,就越是不由自主地想起贺兰绝那些话,为什么我生了孩子就会死?
莫名的,又想到寒王执着说,要让我给他生个孩子。可是这个话出去的时候我问过他了,他的回答是肯定的,也没说要生了孩子把我怎么样。
我也不能一直问。
那样也不会得到真正的答案。
过去的时候,寒王还没回来,我便随着花叶在院子里练习轻功,她环着我的腰,带我在树梢和屋檐上上下腾跃,让我感受空气的力量,“人学轻功和学游泳一样,一个借助的是水的浮力,一个借助的是风的力量,你仔细感觉。”
她的嗓音特别,和雪影一样,都是那种醇厚的女中低音,听起来十分养耳。
我闭上眼睛,照着她说的做。
休息的时候,她说,“你现在学虽然有些迟了,但是胜在天赋好,可以事半功倍。”
“真的吗?”我受到鼓舞,对未来一下子充满了信心。
她嗯了一声,“我可以配些药,帮助你练功。”
我欣喜若狂,“那我白天练武,晚上学医。”
“你还挺贪心,我又不会走。”她笑了一声,“但你想学的话,我便教你。”
聊得入了神,直到宋妈妈的声音传来,我才意识到寒王正站在对面屋檐下看着我们,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见我不聊了,他才看向我,道,“吃饭吧。”
我眨眨眼,拉着花叶一起进屋。
三人坐下来,寒王道,“你们聊得挺开心,本王都没见她这么笑过。”
话是对花叶说的,但听上去却有点酸溜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