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我看向皇帝,道,“末将有一计可用,等回宫之后,皇上可以召寒王进宫,让他去查废太子的事情,限定时间让他把人抓住戴罪立功。也可以借着这个事情,先拿掉他的兵权。”
“对对对!”
皇帝连连点头,“当年处理废太子这事儿是他负责的,结果人被放了出去,的确是他的错!朕要是拿这个说话,他也无话可说。”
“更何况,朕的四公主要嫁给他了,这也算是朕的诚意。他不能说娶了朕的女儿,还怪朕拿他的兵权。那样的话,说出去他也没理。”
“只是,”他看向我,“你对寒王,就没有一点感情了吗?”
我垂眸一笑,“皇上,沈霈临死前,跟我说寒王府带走我,是为了阮家军。再说,寒王与宁安公主是那样的感情,怎么会说没就没了?末将走到今天,头脑清醒得很。”
“何况,我也不靠着他寒王生活,作为月牙关的将,我爹告诉我,只要我穿上铠甲,拿起武器,那我就是月牙关的守护者,要忘了自己是女儿身。”
“那你忘了吗?”他看着我。
眼神直勾勾落在我脸上,像是要将我戳出个窟窿似的。
我嗓音微微有些沙哑,抬眸迎上他的眼神,道,“皇上,我的意思是,我在这个位置上,就会在其位谋其政,不会只顾着儿女情长。”
“我父亲那句话,意思是我要勇敢,不能后退。但是作为我自己,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是个女人,女人和男人就是不一样的。只是这不一样,从来都不体现在谁能保家卫国,谁只能相夫教子上面。无论男女,都有勇者和懦夫,我父亲说这话的时候,并不知道他的女儿本就是勇敢的。”
盯着他,我的瞳孔轻轻颤抖着,“从小到大,走到今天,我经受了所有女子都会经受的苦难,我怎么会、又怎么敢忘了自己是个女人,穿上铠甲就把自己当成男人呢?”
“我只是,月牙关的守将。”
他闻言眉心紧皱,“你这话,朕却有些听不懂了。你明明跟男儿一样上了战场,如今也算是拜了将,成为了堂堂正正的朝廷重臣,为何还要囿于妇人之见?”
“皇上也看到了,我就是一个妇人。”
我看向他,“人类的性别是靠身体的不同区分的,不是靠所思所想,也不是靠谁主内谁主外。不能说我穿上战甲,当了将军,我就不再是一个女人。我和她们一样,有着共同的一切,我能做到的事情,给他们同等的条件,他们也能做到。我做不到的事情,她们或许也会做到,末将认为,我们只是分工不同,我与她们并无区别。”
“……你说的也对。”
他愣了一下,微微点头。
大致是眼下无人可用,不想和我争论了。
但是他迷茫的眼神,证明他根本不懂我在说什么。
我也没心情和他争论,这件事情不了了之。
但皇帝却开口,道,“沈霈死了,祭司殿那边,算是没戏唱了。但是裴愈这个人,朕却想不到合适的法子除掉,他留在祭司殿总归是要兴风作浪的,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我对裴愈真的不了解。
想了想,问,“末将有个疑问,裴愈是怎么当上大祭司的?”
皇帝微微一愣,眼底露出回忆之色,道,“说起来,这个事情好像和丽妃有关。当年丽妃病重,药石无医。后来在民间寻医,来的就是裴愈。说丽妃这不是病,是被人诅咒了,所以才一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