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说,“这我都知道啊。”
“……”他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似乎见我表情不对,沉默了一阵子之后,抬头问我,“你们抓了我,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寒王怀疑外事馆那次,是你给他下了蛊,想要把我和裴雪瑶除掉,好独自一个人霸占他。还说天下楼的房子是你订的,你怎么看?”
我静静的看着他,示意血麒将他身边的那个老婆子和仆人拉开,不要干扰我们说话。
那老婆子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瞪着一双眼睛打量着我们几个,张嘴似乎想问什么,被血麒塞上了嘴巴。
雁侍卫眉心紧皱。
他脸上的癫狂消失了。
许久之后,抬眼问我,“他真的是这么说的?”
“他如果不这么说,我怎么知道呢,对吧?”我看向他,“说起来,要不是你那天晚上替他解释,我还不会去拉着他一起查这个事情。”
“他把你打发出去,就是怀疑你是废太子的人。把你支开之后,他又装模作样带着我去查了天下楼,”我说到这里,嘴角微微上扬,“你能懂我在说什么吧?”
他的脸上,逐渐呈现出被背刺的痛苦,嗓音有些沙哑,“那么,你抓我是?”
“我就想知道,事情是不是他说得那样的。”
我看着他,道,“实话告诉你,昨天晚上,寒王醉酒失态,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你现在想要替他瞒着,可能性已经不大了。大不了,你给其他暗卫吃的那种药,我们也给你吃一次,保证你什么都说了。”
他的脸色变得难看,凝眉盯着我,“所以,你也知道他杀了你爹,留着你的目的了?”
“没错。”
“……”
冷宫里又沉默下来,我们谁也没说话,只有那个老太太似乎意识到什么,在血麒手上疯狂挣扎着。
但因为她的嘴巴被塞着,因此只能发出呜咽声。
过去好一阵子,雁侍卫才说,“那个房间的确是我订的,但是那日,谁也没有给他下蛊。是他自己带走的裴雪瑶,因为裴雪瑶不能被完颜枭带走。”
“为什么?”
我问他。
他说,“她虽然是个庶女,但是她母亲的身份却很特殊,她是孟夫人的堂妹。也正是因为这个,寒王才盯上了裴雪瑶,想着等孟将军一死,就让裴雪瑶和她母亲去南军当中套近乎,搭起寒王控制南军的一座桥梁。”
“除此之外,裴雪瑶的母亲其实是军旅出身,因为被兵部尚书府主母嫌弃她曾经和普通士兵一起睡过大通铺,而觉得她身子不干净,所以才一直不让回来的。”
“但是,不代表兵部尚书不想要南军。”
我琢磨着他这个话,说,“所以,寒王和兵部尚书把裴雪瑶接回来的目的,是一致的。他们都想要通过裴雪瑶控制南军。”
“对。”
雁侍卫缓缓深呼吸,似乎彻底冷静了下来,道,“寒王府做事向来如此,他们会先控制别人的亲眷,再对那个人下手。”
说完,他垂眸,脸色有些复杂。
“那你呢?”
我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