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的瞳孔颤抖起来,盯着她好久好久,才痛心疾首地说,“你要支持寒王登基?”
花叶看向他,没说话。
废太子着急起来,说,“他就是个恶魔,杀人放火,栽赃陷害,什么恶毒的事情都做过,这么多年下来,成千上万人死在他手上,要么被他用来炼蛊,要么用来炼药,要么干脆做成人偶,要么扒了皮做面具……”
“隐族承天启运,为的是苍生百姓,你怎么能选择一个恶鬼支持呢?”
花叶看向他,眼底染上些许讽刺,问,“那你觉得,我应该支持谁?”
他们半斤八两,居然还相互攻击。
真是可笑。
我看向废太子,说,“寒王是我夫君,她是我师父。我师父支持我夫君,不是理所应当吗?”
他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阮凌音,你在认贼做父!我告诉你,你们阮家灭门,全都是寒王干的!你想要证据是吧?去找安先生!找到安先生,他会给你证据!”
“安先生是谁?”
我看向他。
他眼神一颤,似乎不太想说。
但最后,还是说,“安先生……是西羌人。他是西羌王身边的影卫,是为了救走殷红衣来到大魏的。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
我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之前文琴死的时候,说她们父女是来寻仇的,我以为是她的亲人死在了盛京什么人的手上,所以他们才进了废太子的梅雪园,一步步往上走,兴风作浪。
却没想到,居然是为了殷红衣来的。
“这和寒王有什么关系?”我问废太子。
他冷笑起来,“当然有关系,安先生就是安插进城的呀!而且,”他看我的眼神变得讽刺讥诮,“你爹叛变的所有伪证,全都是安先生一手炮制的!”
“因为寒王跟他说,殷红衣就是被你爹算计,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你知道殷红衣是谁吗?”
他说到这里,仿佛掌握了主动权,略有得意地道,“她是西羌王的女儿,你们阮家的死对头。她是被寒王府与西羌的大奸臣雍王勾结算计,才被控制送往大魏皇宫,被狗皇帝蹉跎的!”
“寒王府的人诱导她,说她是被你们阮家和雍王府勾结算计的。可是对西羌,他们却又放出消息,说是你爹抓了她,雍王以替她报仇,接回王女的借口,掌握了西羌西北大部分骑兵,这才有了西羌人疯狂攻打月牙关!”
他的脸上露出笑容,似乎想看到我为此崩溃的表情,我也稍微配合了他一下,引导他继续说下去。
“所以,才有了雍王府不顾一切要杀你爹,才有了三年前月牙关那举世皆惊的一场鏖战!”
他说到这里,看我的眼神又充满恨意。
但他没提我,只是道,“雍王府答应了寒王,取下你爹项上人头。”
“可是没想到……”
他看我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晦涩难明。
后面的话不用说,我也明白了。
他看着我,笑了一声,逐渐开始变得游刃有余,“阮凌音,你信他,还不如信我呢!如果没有安先生那些伪证,你爹死不了。如果他没有给皇上下蛊控制他下令杀你爹,你爹也死不了。”
“他就连裴雪瑶都是利用,对你怎么可能有真心呢?相信我,只要他当上皇帝,第一个死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