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麻烦四叔了。”
我确实不知道阮老五这姘头到底住哪里,虽然说了是谢家庄,但是谢家庄那么大,几十户人家呢。
阮四叔让他家姑娘汐汐过来,道,“你凌音姐回来了,一会儿去找你五叔那个姘头,你知道在哪儿吧?一会带着她过去。”
阮汐汐其实比我只小了一个月,她见我回来眼睛瞪得铜铃那么大,双眼放光扑向我,“一年多了,你可算回来了!”
却在看到地上两具尸体时,吓得“啊”一声叫出来,猛然把脸窝在了我怀中。
我个头要比寻常小姑娘高一些,忙护着她出去,道,“走,我们去外面说。”
“这边我看着,你们过去吧。”
阮四叔看着地上的尸体,眉心紧皱,对阮六叔道,“你去殡葬馆,弄两棺材来,注意不要叫人瞧见。”
阮六叔点头,出门之后吩咐我,“夜路不好走,小心一些。”
“谢谢六叔。”
我谢过他,没等阮大伯回来,便与花叶一起,带上阮汐汐出门。
许是被尸体吓坏了,阮汐汐脸色有些发白,紧紧攥着我的手,一副怕鬼的样子。
花叶见状,不动声色的走到她另一侧,给了她一点点安全感。她才稍微放松一点点,但是手心里还是一片冷汗。
“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怕死人,也怕鬼。”我想到了阮汐汐小时候,过年杀猪宰羊的时候,她都怕得要死,躲在被子里哇哇的哭。
哪怕是见了一点点血,都根本不敢睡觉。
每次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几个相熟的姐妹,就守着她一个人,就连睡觉都把她围在中间,没想到过去这么久,她还是怕极了尸体和鬼魂。
倒不是说她怕这些有什么不妥,只是月牙关是个特别的地方,战乱时间,到处都是尸首,她终究是不适合长在这里,战场对于她而言,是让她恐惧的存在。
她闻言脸色煞白地点头,“我爹只让人找我过来,说是你回来了,却没想到五叔和七叔死了。”
“不要怕,没事的。”
我握紧她的手,莫名想到裴雪瑶。
这几天忙得不可开支,我都没时间去看她一眼,也不知道她和白幻芗住在一起,还习惯不习惯。
又想着,等局面稍微稳定一些,带她去骑马。
却听阮汐汐道,“凌音,你知道吗?前几天我还梦到了你!没想到,你真的回来了!你回来了就好,我终于没那么害怕了。”
“你都不知道,我这一年怎么过来的,我总是在夜里不敢睡觉,我爹找了道士来,说我是阴阳眼。”
“我总是,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
她说得人头皮发麻,“那道士说了,要一个杀气很重的在我身边,才能镇得住。”
“我思来想去,只有你。”
我汗颜,“你当真能看见鬼?”
那月牙关到了夜里,岂不是到处都是鬼?
她点点头,“能看见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却什么都看不见。”
花叶瞥了她一眼,说,“以后,你也不会看见了。”
“为什么?”她这才扭头细细打量花叶,“在我们西北,就没有你这么俊秀的男人。我上次见,还是凌音姐姐救的一个小男孩呢,长得真是无比精致,像是年画里面的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