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乱的时候,他们只能当棋子,被征兵,被奴役。和平的时候,他们只能受制于人,把辛苦劳作的大部分成果,都上交给别人,养活着一些好吃懒做的蛀虫。”
“还有,很多女子。”
“几千年来,她们只能被困在后宅,不能读书,不能习武,不能经商,只能在后院生孩子。”
“你是为了自己,为了她们,对吗?”
缓缓地,我缓过一口气来,点头,“嗯。”
“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你才十五岁,一时间适应不过来也在情理之中,”他叹了口气,安慰我道,“但是,我会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
他问我,“你想见裴雪瑶吗?”
不知为什么,这一刻我特别想哭。
我点头,“想。”
眼泪一瞬间,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又很危险,因此没时间,也没敢去看望她,生怕牵累到了她。
此时突然有一种格外的想念,让我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她。
“走,我们去看看她。”
花叶拉着我,离开了阮老七的院子。
在距离城中四五里远的一片小山林里,我见到了裴雪瑶。
她穿着一身粗布衣服,正站在院门口,拿着个斧头劈柴。
劈得很吃力,但是眼神坚定,乍一眼看上去,犹如无人的空旷原野,沉静又充满温柔。
在那一刻,我突然很深刻的意识到,不是她需要我的庇护,是我需要她。
她看见我,丢下斧头快步走了上来,脸上露出笑容,“凌音,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
我打量着她,鼻子酸得不行,“算算才几天没见,却感觉好像已经过去了几年。”
她愣了一下,拉住我的手,上下打量,伸手擦了擦我眼尾的湿润,“凌音,生死攸关我都没见你这么哭过,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难题了?”
我没忍住,紧紧抱住了她。
然后想到,在寒王府的时候,我与她说过的话。
我还没教她骑马射箭,带她去看这大好山河;也还没去她的故乡,去看西湖美景,江南烟雨。
也还没有带回潇潇。
对,她,无数个她,就是我往前走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