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谭的样子,怒目圆睁,怒发冲冠,若手中有把刀,就如同要劈了曹昂一般。而面对袁谭的斥问,一般人或许就懵了。
但曹昂脑子转的很快,他很清楚,虽说二人是好友,可若是在袁谭面前,一味地道歉求饶,不仅于事无补,还会引得对方鄙夷,二人的友谊也会化为泡影。
所以要想解决此事,非得掌握主动权,单是气势,就得压过对方。
于是曹昂对着袁谭行了一礼,然后说道:“谭子,须知这‘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喜欢一个人,是我个人之事,与谭子恐无相干,我又何须给谭子说法。”
“你!”
曹昂这话,将袁谭惹得更怒了,要不是袁熙死死地抱住他,他非得上前将曹昂揍个满脸开花。
“曹昂,你这是欺我汝南袁氏无人乎!”
曹昂冷笑一声道:“袁谭,这汝南袁氏,还不是你说了算吧!袁伯父知道此事,尚于我无追究,你如何在此对我喊打喊杀!”
“胡说八道!”
曹昂这话一说,袁谭兄妹三人,尽为之侧目,尤其是袁荧,更是狠狠地瞪着曹昂。
“我可不是信口开河,这事袁伯父从光和元年就知道,当初袁伯父还夸我是个‘乘龙快婿’,否则我岂敢有此君子之意,尔等若是不信,尽可去问询袁伯父,我若说得是假话,听凭尔等处置。”
曹昂的话半真半假,但他料这兄妹三人,不敢去问袁绍。
曹昂这时走到袁谭跟前说道:“袁谭子,你以为谁都跟你一般木讷,什么都看不出来。这事你袁家上下,知道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袁氏长辈,尽许我之事,只不过因为我和葳蕤年少,不便公开,何由你在此置喙!”
袁谭刚想反驳,曹昂立刻便堵住他的话。
“你心中想的,无非就是我曹昂出事低微,配不上你汝南袁氏。可是我且问你,若论名声,满城世家子,谁堪与我相比;若论才华,那些纨袴膏粱,又有几人,可与我较论。今日之曹昂,所谈论者,国家之是非,社稷之存亡;所相论者,硕学之鸿儒,高官之显贵,就是袁伯父于我,亦是礼敬有加,从无轻慢。尔等还将我视作与尔辈同途,我却越过尔等,十万八千里了,我有何配不上葳蕤。”
说到这里,曹昂忽然大喝道:“你们且松开他的手,我看他还闹到什么时候!”
曹昂这番话,直接压过了袁谭的气势。
袁谭看着曹昂,最终也说不出来。袁谭被曹昂带的,思路早偏了十万八千里。他也不得不承认,他与曹昂,除了出身,其名声、才能,确实相差甚远,连反驳都无法说出口。
曹昂见状,知道打一棒子,还要给个甜枣。
于是曹昂又说道:“谭子,我就不明白了,你生气个啥。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是觉得我的人品有问题,还是不能给葳蕤幸福?你难道不想葳蕤有个好归宿,咱满洛阳数一数,除了我,你能找出第二个放心之人吗?”
“你也不让人放心!”
曹昂听到袁谭这话,知道他已经软和下来。
“我跟你保证,我以后若是对葳蕤不好,我把自己绑起来让你打,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你不绑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
“那我跟你保证,我此生除了葳蕤,绝不纳妾!”
袁谭抬头看向曹昂,惊愕地说道:“此言当真?”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如果你若是不相信,我可以当着葳蕤的面发誓!”
袁谭还想再说什么,一旁的袁荧终于听不下去了,娇声斥责道:“够了,你们二人胡说八道些什么啊,还嫌不够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