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鱼没有失约,初更时分,他便出现在城中一处小院里。
曹昂并不记得历史上有这么一个人,但这两次见面,却对其产生了不少的兴趣。今日邀请他,也是好奇心驱使下的行为,倒是有些冒失了。
羊鱼进得堂中,发现堂上只有曹昂一人。
这羊鱼也不客气,直接坐到曹昂面前,开口说道:“曹子可有酒乎?”
曹昂回道:“酒倒是有,不过羊主簿还是叫我曹昂或者曹郎吧,这曹子的名头,我可担不上。”
“我也不是什么主簿了!”
曹昂笑道:“你我互称为郎便可!”
“可!”
这时曹青端来一坛酒,放在羊鱼面前。羊鱼伸手给自己倒了一碗,一饮而尽,这才有些满足地说道:“痛快,我已经数月没有饮酒!”
曹昂好奇地说道:“广宗城中无酒?”
羊鱼笑道:“酒倒是有,只是到不了我手中。”
曹昂了然,这羊鱼挂着主簿的名头,看来在太平道众,也没什么地位。
这时曹昂便说道:“我观羊郎,应是读书人出身,似乎与太平道众,甚至是张子,有些格格不入。”
羊鱼笑道:“你也这么觉得。”
曹昂点点头。
“我不信太平道,也不信什么黄天,就是个投了大贤良师混口饭的人,当然与他们格格不入。”
“那羊郎为何不信黄天呢?”
羊鱼笑道:“不信就是不信,有何原因?曹郎不也不信吗。”
曹昂默然。
这羊鱼很能喝酒,没聊几句,倒是将一坛酒都喝完了。这时曹昂便言道:“羊郎喝得太快,容易喝醉了!”
“醉了好啊!”
羊鱼看着曹昂道:“醉了就没有这些事了,曹郎怕我喝多了?我酒品好,不耍酒疯。”
曹昂无奈,只得又让人给羊鱼上了一坛酒。
曹昂看得出来,这羊鱼胸中似乎满是压抑,倒是这些酒,可能让他爆发。
羊鱼有些微醺,倒了一碗酒,对曹昂说道:“我知曹郎见我,应是对羊鱼好奇,不知曹郎愿意听个故事吗?”
曹昂道:“我有酒,羊郎有故事,倒是一个绝配!”
“曹郎真妙人也!”
羊鱼喝完酒,对曹昂说道:“一个世家子,从小便是学富五车,才华横溢。自诩是习得屠龙术,欲要一展生平之志。
二十岁那一年,他跟随老师,从军而征。当然汉军被对方包围,他的老师献计在黑夜出兵,击鼓还战,大破贼军,那是他第一次见识到战场的魅力,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之后的四年,他跟在军中,屡出奇计,多次破贼,直到跟着将军,彻底平定了贼乱,他也因功被拜为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