佃户们一言不敢发。
谢怀谦嗤笑一声,“吃里扒外?你们庞家才是真正的吃里扒外。圣上为大周殚精竭虑,就盼着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朝廷各位大人更是夙兴夜寐,为大周谋划,而你庞家占据一方,却行鱼肉百姓的恶行,你们这是坏大周的根基,想叫圣上的辛苦付诸东流。庞家佃户之所以没有田地,难道不是因为你庞家鱼肉百姓侵占田地,使得他们无田可种吗?你们家吃的每一粒米,花的每一文钱,哪一点不是建立在佃户们的辛苦劳作之上。”
他声音铿锵有力,句句直指要害,“佃户们瘦弱不堪,而你庞家人却吃的脑满肠肥不知人间疾苦,你们有何颜面在此说佃户们吃里扒外。他们只是租种你们的田地,又不是你庞家下人。你们有何颜面斥责于他们。”
舒婉站在谢怀谦旁边,听着他的言语,目光落在他垂下来的手指上。
他的手指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捂着,已经恢复白皙,此时手指微微的蜷缩,若仔细观察还能看出颤抖。
舒婉内心不禁感慨。
环境造就人才,也能催着人成长。
短短几日功夫,谢怀谦的变化不可谓不大。
遇上这种情况,舒婉的想法大约就是谁不听话就弄死谁。
可谢怀谦却能用言语挑起百姓与地主间的矛盾。
谢怀谦不知庞家背后有人吗?
自然知晓,甚至于猜测到庞家背后之人可能在莱州府城为官。
但谢怀谦就是在赌,赌背后之人是否会因为庞家而出手。
一旦出手,谢怀谦便能顺藤摸瓜,若不出手也能将庞家搞垮,起码田家镇的人能有好日子过。也能让谢怀谦试试深浅,为自己在即墨县立下威望。
舒婉胡思乱想之际,谢怀谦已经让黄彪带着新收拢的衙役去将庞家之人进行羁押。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田家镇镇口,谢怀谦着人点了不少火把,摆上桌案,随意找一块木头当做惊堂木,便开始审理庞家之事。
一桩桩一件件,来告状之人也越来越多,颜余琦一言不发,手中毛笔一刻不停,最后边奎不得不过去帮忙抄写,就连东来也过去抄写。
至于庞家众人,则用绳子捆绑,分开由百姓看管。
月上中天,却无人肯离开。
舒婉察觉腹中饥饿,从马车上拿了两个饼子下又拿了水囊下来。
喊了一晚上,谢怀谦的嗓子都带着沙哑,对上舒婉时,谢怀谦眼中的情绪这才透露一二。
“加油。”
舒婉说完给他一个笑意。
谢怀谦看着她,也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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