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坚出了营帐,就快步前行。寇羽急忙追上,满脸焦急之色,语气中却又带着十足的客气,小声劝道:“陈刺史且慢!陈刺史此番实在太过着急了。咱们未必真要交出兵权啊,那丁文无陈刺史的兵马,他断然也不敢轻易出手的。咱们大可再与他讨价还价一番的。”说着,寇羽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急切,微微躬身,双手作揖,等待着陈坚的反悔,就可将陈坚又拉回帅帐。而陈坚却绕过了寇羽,从容不迫地迈着坚定的步伐。并州军的营地中,战马成群,或昂首嘶鸣,或不安地踱步,一片热闹景象。陈坚却看都不看。一直到寇羽着急的去拉陈坚的袖子,陈坚才“嘿嘿”一笑,并沉声道:“寇将军莫急,走,随我来。”说罢,他便胸有成竹地大步向前走去。寇羽见状,虽满心疑惑,但也不敢多问,赶忙紧紧跟随。两人一路前行,穿过那满是战马的区域,一直走出了并州军的营地。来到了兖州军的营地。此时的寇羽愈发忐忑不安,不知陈坚心里想的是什么。而陈坚却带着寇羽阔步前行,很快就离开了满是战马的并州军营地。不多时,他们来到了兖州军的营地。放眼望去,兖州大军中大部分都是步兵,虽没有几万战马的壮观景象,但那严整的巡逻队列、挺拔的身姿,无不彰显着良好的军纪。陈坚和寇羽在这样的军营中穿行,那寇羽心中也不禁感慨兖州军都是精锐,不比他曾带的边军精锐差。最后,他们来到了兖州军的帅帐之内。此时,寇羽率先憋不住了,他微微向前一步,神色急切中又带着几分疑惑,恭敬地问道:“陈刺使,不知您此番作为究竟是何意啊?”陈坚负手而立,神色沉稳,他微微侧头看向寇羽,缓缓道:“寇将军,你可知如今丁文军中有许多鞑靼人,此次若我们无功而返,我倒是无所谓,但这些鞑靼人好不容易南下,他们愿意空手而归且损兵折将么?所以,我现在只需等待,等丁文亲自派人来找我!”闻言,寇羽眉头紧锁,陷入沉思,片刻后问道:“陈刺使,您确定丁文一定会来找我们吗?”陈坚微微扬起下巴,目光坚定地道:“他别无选择。”闻言,寇羽的内心稍微安定了些。他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微微点头道:“陈刺使所言极是,若此次能成功击败狄鬼,咱们辅助杨丞相清君侧,另立新君后,丞相定当给陈刺使大大的好处。”闻言,陈坚微微眯起眼睛,道:“自该如此,这就是本刺史来这里的目的。”陈坚此时心中想的,却跟寇羽完全不同。他可不像寇羽,才不愿只当杨得昌的狗,他辛辛苦苦带大军到京畿之地,可是为了谋算最大利益的!而一切正如陈坚所料般。没过多久,丁文果然又派人来到了兖州军的营寨之中。使者虎背熊腰,气度不凡,其径直走入帅帐,面对陈坚,便开门见山地道:“陈刺使,我家刺史派我前来传话,可以与陈刺使共同联手出击。”陈坚闻言,神色未变,只是微微眯起眼睛,似在思索。一旁的寇羽则面露喜色的看向陈坚。但突然,陈坚冷哼了一声,眼神中就透露出一丝傲然。他微微侧头,对身边的士兵道:“去告诉那丁文,联手出击可以,但并州骑兵必须得当先锋。”使者眉头微蹙,只能退去。寇羽神色略显失望,他看着陈坚,欲言又止。陈坚却提前察觉到了寇羽的心思,微微摆手道:“寇将军,不必担忧,丁文若想成事,便不得不答应此条件。”于是,陈坚和寇羽再次等了起来。而这一次,直到第二天,丁文才派遣一名使者来到军营之中。“我奉丁刺史之命前来传话,陈刺史,丁刺史说了,如果您没有诚意与我们合作,那便各自为战,从此分道扬镳。”陈坚听后,微微抬眸,眼神中满是不屑,冷冷地回应道:“哼,合作?丁文有何诚意可言?回去告诉他,我陈坚懒得与他纠缠,各自为战便各自为战。”使者一时语塞,片刻后才嗫嚅着说道:“陈陈刺史,您可要三思啊……这样僵持,对大家都没好处。”陈坚一挥手,打断了使者的话:“不必多言,你走吧。”使者只能又走了。陈坚和那寇羽则又陷入了等待之中。而他们和丁文所不知道的是,昨日开会之时,陈坚愤然而走,以及两使者往来两个营地之间的情景,都被埋伏在暗处的几名百姓给看到了。那些百姓头上插着野草,隐匿在暗处,个个小心翼翼,躲在军营附近的草丛之中。而他们选的地方不仅有茂密的草丛可供藏身,还有隐蔽的地道,使得他们极难被斥候发现。他们也敏锐地察觉到这次所看到的景象有重大意义,并很快便将消息传回了村子。不多时,一个骑驴的士兵就从附近的一个村落中出发。那毛驴虽不及骏马那般神骏,但在士兵的催促下,也以极快的速度,飞速的奔驰着。很快,这士兵就将手里的信件交到了另一个村庄里的士兵手上。另一个骑毛驴的士兵出发了。这些士兵不停的轮换。最终,最后一个拿着信件的士兵骑着骡子,成功地抵达了叶狂所在的村庄。而此时,黄昏已至,天色将晚。负责收集所有情报的云扶摇先让士兵下去休息,然后在得到的信件上面标好了数字。接着,她就让将所有的信件都收集起来,准备明天拿给叶狂了。晚上时,她是不想打扰叶狂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