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镯常戴在手上,难免见一回就想一回五皇子的好。
有冯家小儿的事就够让娘娘烦心了,五皇子可要严防死守好,不能让他和姑娘牵扯太深。
理清思绪,钟嬷嬷抬手拉住帘子,凑到少女身后笑道,“姑娘这镯子真好看,待会可要戴着它入席?”
“我不知道。钟嬷嬷,你说呢?我要不要将我另一只手上的镯子取下来?”
少女闻言转身,将手腕展示给钟嬷嬷。
“依老奴看,两个都戴着。。。。。。”
随着少女转身,钟嬷嬷自然地放下帘子,隔断了她和五皇子的对话。
五皇子也没察觉到不对,他早就习惯了少女的说笑就笑,说不理他就不理他。
听着马车里渐入佳境的聊天声,五皇子驱马稍稍远离,跟在马车身侧。
没了人说话,他有些无聊,想起和自己一同来的人。
他扭头一看,只见殷朔骑着马远远地赘在车队后面。
少年身形挺拔,御马独行,马步平稳有力。
“骑马都不会骑,比马车还慢!”五皇子露出嘲讽笑意,“我还道他被父皇夸奖有什么特别之处,原来就是个花架子。”
五皇子开口,他身边拉马坠蹬的随从们跟着哄笑,捧足了主子的场。
殷朔渐渐长大,显露出自己的天赋才能,模样也愈发清俊挺拔,令人见之心喜,皇帝不再像原来那么排斥这个儿子。
前些日子校场上诸皇子比试射箭,殷朔拔得头筹,皇帝还开口勉励了他几句。
殷朔心中对皇帝的夸奖不知作何感想,面上却平静自若谢恩,见此场景,皇帝更是升起愧疚,反思自己是不是对这个儿子太苛刻。
诸臣公将“父慈子孝”的场景看在眼里,心中各有思量。
五皇子也有自己的思量——他厌恶极了出风头的殷朔。
这个弟弟自幼被皇帝所厌恶,谁都敢踩他一脚,其中欺负他最多的就是老四老五,如今年岁渐长,父皇心肠软了,这个弟弟竟然有翻身的迹象,五皇子自然不愿意见到这副场景。
“殷陵!”
五皇子喊了一声,掂了掂手上的空盒,嘴角一勾,将盒子猛地朝殷朔掷去。
啪的一声,空盒子击中殷朔肩膀,掉在他怀里。
随从们惊呼,连连惊叹五皇子扔的准,五皇子看着殷朔握着盒子的窘迫模样大笑,欢畅又开怀。
听见外面的动静,钟嬷嬷掀起帘子往外看了一眼,随后又立刻拉上。
五皇子又开始欺负六皇子了。
小时候也就罢了,还能说一句兄弟间打闹,现在已经是成家的年纪,再做这羞辱人的事,五皇子也不怕六皇子心里记恨他。
皇城里哪有什么得意一世?
今日得饶人处不饶人,改日说不定谁笑谁哭。
收回跑远的思绪,钟嬷嬷伸手给辛渺理了理发丝。
见少女专心致志摆弄自己的手镯,对窗外事毫不理会,钟嬷嬷心里默默摇头。
自家姑娘就是这样,对不在乎的人一个眼神都不给。
要说上次六皇子才得罪过姑娘,可在家里待了两日消了气,没了找麻烦的心思,再见到六皇子,姑娘连看他一眼都懒得看,只跟五皇子说话,全当没有六皇子这个人。
姑娘怎么养出的这个脾性?
钟嬷嬷叹气。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
罢了。只要姑娘不跟着五皇子去欺负人,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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