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
“这龙虎大会一年不如一年了。”
“我看也是,真应宫也是越来越眼皮子浅了。”
“是个修为浅薄的小修士,碰上我们战阵只怕瞬间就得陨落。”
……
种种议论,乾曌好不恼火,心道:安安心心在门中修行多好,平白来这受一趟屈辱。
看向怀慕,见他眼中歉意,乾曌这才熄了怒火:罢了,世事如此,要想不被人轻贱,还得刻苦修行。
思及此处,乾曌闭目养神,运转法力修行起来。
怀慕见此也无法,只得看向公主,玲珑公主与怀慕好友多年,自然知道他什么意思,于是笑道:“今日龙虎大会,诸位都是同道,怎么倒是起了内讧,让本宫看了笑话。”
场中顿时一静,众人都不敢再议论,怀慕才舒缓道:“论道既已开始,贫道抛砖引玉,有个问题,思索良久,不得其解。不知哪位道友能替我解答。”
一个坐在坤位当首一人,乃是真元宫长老,其貌相中年,面白长须,而笑道:“怀慕道友能得真应宫之真传,被教导雪藏已久,今次出世就主大会,令父可是用心良苦啊,听得传闻,怀慕道友深知道典,通晓精义,却不知有何思虑?竟然一直不得其解,黄某不才,当闻听一二,或能有所辩解。”
离位一排十数个青年人,个个都有炼气化神境界,颇具傲气,身披道袍,为首的竟然是一清丽女冠,都自笑道:“怀慕道友但说出来,大家探讨一番。”
乾曌观此殿中之人,正一派不说,已然没了四大派的位置,只依附在真元宫之后,刚才中年人正是真元宫之人,那青年人不识他们来路,如此一来,龙虎山脉四大门派,真应宫,真元宫,正一派,魁首派,全都聚齐。还有佛门,儒教,兵家,妖族。但那群青年人观之不凡,却不知出自何处,乾曌正自皱眉,耳边有一丝声音传来:“掌教,那群青年人出自终南山,乃是周围三国的一处道教圣地。”
“终南山?”乾曌微微一转头,原来声音是太云子以神念聚声成束传来,随后便就恍然,这终南山做为周国等三个国家共尊的一处圣地,相传有仙人坐镇,资源丰富,门下弟子数以千万计,难怪这一群青年个个有炼气化神境界。
“那怀慕就请诸位多指教了。”怀慕先行稽首,而后就说道:“有仙人作诗‘白玉如蟾俱是妄,青天指月亦非真’,不知是何真意?“
场中顿时一静,众人思索,片刻有儒教一青年起身道:“仙人之意乃借物托情,白玉如蟾与青天指月都是比拟,不是真的白玉银月,而是借此抒发万物虚妄,便是眼前所见也非真实之意。”
众人闻得,有人点头,有人摇头,怀慕却是轻轻一叹,那青年见此,眉头一皱,然后坐下。
又有一道门别派化神起身道:“仙人所言万物虚妄十分浅显,怀慕道友其实是想借此问如何才得真我罢。”
怀慕眼中一亮,道:“道友所言不错。”
原来许多人一开始就想错了方向,这两句诗其实意思很浅显,如同那儒教青年解释一般,差别不大,但怀慕显然是想借此得到怎么样才能见到真我的答案。
众人思索不语,又有所讨论,良久,一个老和尚起身:“我释教有前辈也作诗一首,不知能否回答怀慕道友疑惑。”
怀慕闻言急切道:“禅师请快快说来。”
那和尚缓缓吟诵:“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思索片刻,怀慕道:“禅师的意思,不必执着真假虚实,将心放在身边,观四季轮转,无念无想,自然无忧?”
老和尚并不回答:“善哉。”
场中诸人议论纷纷,许多人都说和尚故弄玄虚,也有人说和尚说的是屁话,牛头不对马嘴。
见场面对己方不利,又一个中年和尚起身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场中诸人撇了撇嘴,却并不搭理和尚,此时,终南山一个俊朗男子起身,傲然道:“尘世有一书家作诗‘毕竟几人真得鹿,不知终日梦为鱼。’”
场中一顿,却是没人点评,只是也没人肯定,怀慕更是眼含失望。
听了这么久,乾曌也仔细想了想,心道:怀慕看来是要炼神返虚了,这才忧虑真假虚实,若是能堪破,将来渡劫不至于心境不稳被天魔所趁。
想着,乾曌也觉得怀慕此人有礼节,待人和善,从认识到现在都不因自己修为而轻视,一叹,乾曌已准备帮怀慕回答这个问题。
此时,场中却刚好又有一人起身,乾曌便看过去,却是真元宫当代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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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静修心莫说愁,愁人自在尘间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