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他才二十四岁,登基不过三年,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
他不想死。
但是谁,在自己明确表示了偏爱之后,还会对初夏动手。
皇帝这个时候不仅有一种生命被威胁的恼怒,还有权威被挑衅的愤然。
初夏点了点头,她看了蔺向烛一眼,在她肯定的目光之下,说道:“枣糕和粥,阮竹试过了,没有毒,而且姐姐也吃了,没事。
除了那些吃食以外,我那天碰到的东西,也就只有那盒香料了。
皇上,如果真是香料有毒,那姑母……”
刚刚到门口的太后心一跳,她快步跨了进来,说道:“那香料让陈院判和江太医都看过了,没有问题。
蔺妹妹,哀家也让太医院的太医们一齐为她请了脉,没有中毒的迹象,初夏,你再仔细想想,那日除了香料,还碰过什么东西?”
见蔺初夏陷入沉思,薛太后才看向皇帝,见他虽然面色苍白,但精神还算好,才松了一口气,忙对身后道:“陈院判,快来给皇上看看。”
“你也真是的,才刚醒,怎么就来了这里,若是要见初夏,也不急于一时。
你昏迷的这些日子,母后多担心啊。”
薛太后说着,哽咽了起来,她身旁的蔺太妃也眼圈微红。
蔺太妃用帕子按了按眼角,道:“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也是奇怪的紧,建章宫和寿安宫里里外外都查了一遍,都没有可疑之物,但你们竟然都中了同一种毒。”
“让母后和母妃担忧了,我现在无事。”皇帝现在不仅觉得自己没有事,反而觉得以前隐隐作痛的旧伤都没有感觉了。
陈院判把着脉,觉得奇怪,皇上昨日明明还是很虚弱的样子,怎么今天这脉这么的有力。
“有没有事,陛下说了不算,得看太医怎么说,陈院判,如何?”薛太后开口。
一个屋子里,突然出现了这么多人,有些逼仄了,这个时候,突然有宫人说,贵妃和徐昭容等人来了。
陈院判刚刚回完太后的话,说皇帝恢复的很好,就听到皇帝说:“不见,让她们各回各宫,好好待着。”
等在门外的薛贵妃就只得到了这句话,她看着寿安宫的大门,嘴角轻扯,还未说话,就听一旁的徐昭容道:“陛下不见我们也就罢了,连贵妃娘娘也不愿意见吗?”
出来回话的宫人神色为难。
薛贵妃听了这话,只觉得难堪,也不愿宫人说出什么让她丢面的话,义正言辞道:“陛下和蔺二姑娘大病初愈,自然没有精力见我们?
但徐昭容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们也就罢了?在本宫心中,各位妹妹们如同本宫的姐妹一般,大家同是伺候陛下,伺候太后娘娘,太妃娘娘的,哪里要分的那么清楚。”
“为陛下孕育子嗣,是你的福分,望徐昭容你,不要因此移了性情。”
薛贵妃盯着徐昭容,丢下这么一句话,也就离开了。
徐昭容冷笑一声,看着薛贵妃的背影,狠声道:“姐姐妹妹,说的好听。”
又看了万修仪等人一眼,嘲讽道:“也就你们这些蠢人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