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中堂和大人,真是让本官大开眼界!”白闪电不由一阵冷讽热嘲,“身为朝中重臣,居然在勾栏院内与平民百姓争风吃醋,一掷千金倒还罢了,竟还动起手来!真是大清朝内一大奇闻啊!”
“白大人不也涉足此间了吗?咱们彼此彼此,不可在人前多议啊!”
那胖子正是大清第一贪官和珅。他是有名的“铁嘴歪缠”,虽然内心又羞又怕,但也不想就此被白闪电奚落。
“你是什么人?敢如此大胆破坏我的好事!”一声娇叱,红衣少女哧溜一声,竟从腰间抽出一把不锈钢链子麒麟长鞭,玉臂一扬,叭地一声脆响,在空中挽了个鞭花,玉腕劲力一吐,长鞭刷地一下,暴长3米多远,兜头盖脸向白闪电抽去!
“大胆丫头,竟敢对白大人无礼!”十几名带刀侍卫呼啦一声将两人围在核心,个个从腰间拔刀出鞘,刀光闪耀迫人眼睫,随时准备战斗!
不料长鞭一荡,竟被白闪电抓在手中,猛地用力一夺,硬生生给夺了过去!红衣少女没料到他内力那么浑厚,自己的身子竟被牵扯得跟进几步,虎口崩裂,忙松手撒开鞭把!
白闪电冷冷一笑,道:“小姑娘,还有什么招数,一并使出来吧?”红衣少女身形好快,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已欺到他的面前,左手一记飞拳袭到,趁其闪身躲闪,右手突然一甩,三支袖箭毒蛇吐信,闪电般向他的下三路射到!
这招刁钻毒辣,阴险无比,颇有些下三滥的流氓打法,飞拳只是虚晃一枪,三支袖箭才是要命绝招!
岂料白闪电哈哈一笑:“好个阴险歹毒的娃儿!小小年纪居然如此心机,长大了谁敢娶呀?”谈笑风生中,纵身一个倒翻跟头,险险躲了过去!只听哧哧哧三声响,三支离弦的袖箭从他双腿间破空飞去,正好射在大厅的另根柱子上,竟深嵌进去,没至箭尾!
“小女娃内力不错呀!请问你师承何门?竟教出如此优秀的弟子?!”白闪电走上近前,笑容可掬地问。见他夸奖自己,毕竟小孩子心性,红衣少女心中甚是受用,嘻嘻一笑,嗔道:“你这位爷爷的武功更是惊人,在当今江湖上也算数一数二的高手了!不知忍者之王您听没听说过?”
“日本忍者之王藤林俊客老先生吗?”白闪电一听心头大震,不觉忙追问道,“莫非你是他的徒儿?”
“徒儿算不上,顶多小女子算是他老人家的第三代徒孙。”红衣少女有些愐?。
“甲贺藤林家族是日本忍术最大家族之一,做为藤林家族的掌门人,藤林俊客先生生平授徒无数,称得上桃李满天下。做为第三代徒孙,你已相当不错了!请问有一位叫白金的十五岁少年,也曾拜在藤林俊客老先生门下,不知是门内第几代弟子?”白闪电趁热打铁,步步为营。
不料正在这时,那个躺在地上的绿袍大汉突然醒了,他大声制止道:“红狐,不要乱说话!门主曾专门交代过,逢人且说三句话,不可全抛一片心!难道你都忘了吗?当心门规惩罚!”那红衣少女忙闭口不言,玉面胀得通红。忙跑过去将他扶起,笑迷迷地问:“绿蛇怎么回事?你堂堂四大护法之一,居然让几个家奴给打趴下了!”
“那几人打法杂乱无章,往往不按套路出牌,太让人无语了!更可恨的是那个小人管家,手段更是卑鄙无耻,不讲武德!下三滥招数让人防不胜防,不着了他们的道儿才怪呢!”
红狐贴心地从怀里掏出一条红丝巾,和一瓶跌打金创药,出手如电,将他头部的伤口四周穴道封住,止住鲜血,倒上金创药,为他包扎住伤口。
绿蛇感激地望着她,含情脉脉的说:“谢谢你红狐。”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低声问道:“咱们门主的伤好些了吧?”红狐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啐道:“你刚才怎么教训我的?此时自己反倒忘了!”绿蛇毕竟年纪比她大不了几岁,一时燥得英俊的玉脸通红,笑道:“你看我怎么回事?每次一见到你就有些把持不住!嘿嘿嘿嘿!”只是傻笑个不停。
“你们两个不要打情骂俏了,快过来跟我家老爷赔礼道歉!否则这事没完!”刘全瞧着有些气恼不过,对着两人大喊起来。
正在这时,老鸠领着一群打手们闻讯跑了过来,见了白闪电一身官服站在哪儿,忙过来见礼,扭头又看到和珅,更是惊出一身汗来,卜通一声跪在他跟前,直喊:“和大人今日见谅,让您受惊了!”
和珅悄悄看了一眼白闪电,见他脸上大有不悦之情,忙训斥老鸠:“这位是武领侍卫内大臣白大人,你难道不认识吗?他可是当今圣上跟前的红人,权势熏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啊!”那老鸠也是老北京人,当然听说过白闪电,只是十年没见有些面生,今天被和珅提醒,忙不迭跑过去跪下叩头求饶:“原来是白大人呀,您看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居然没有认出您来,还望恕罪!”
白闪电冷冷喝道:“稍后本官有些话要问你!你且找间僻静的房间!”老鸠心头一震:“莫非发生了什么大事?他一个大内密探过来缉查什么大案?莫非……”当下畏畏缩缩地站起身来,将白闪电迎进一间幽静的偏房。一队带刀侍卫一分为二,紧紧守护在门口。
白闪电走进房间大堂,捡主位坐下,老鸠立即跪下等着问话。白闪电望着她那丰姿犹存的粉脸,声色俱厉地喝问:“你这儿是不是长住着一位英俊的少年,身后经常跟着一只乌黑的狸猫!”老鸠皮笑肉不笑地说:“这……不会吧,小人怎么一点也不知情呢?”白闪电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看来你一点不老实呀!”随后朝门外喊:“来人哪!将她拿下,打入天牢!带走!”随即从门口大步走过来两名侍卫,冲上前就将老鸠抓肩膀拢二背绑个结结实实!
这一招比什么都灵验,老鸠见她来真的,知道大势已去,只好跪地求饶,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带猫少年倒没有见过,最近这几天只是有一帮年龄不大的孩子,也就都在十四五岁左右吧,有男有女,经常光顾我们妓院看曲艺表演。不知是何来路,十分有钱的样子,出手十分阔绰,想必是群王公大臣们的公子哥和格格们。奇怪的是:他虽然出入妓院内,但却从不狎妓!也从不与花魁玉如意有什么交际,好像陌生人似的。今天不知什么原因,那个叫绿蛇的少年,居然出头阻止和大人接近玉如意,随后两帮人打在了一块儿。这不,您白大人也闻讯领人过来执法了!”
“这帮人总共有几人?”白闪电目光灼灼,听得来了兴致。
老鸠思索了片刻,道:“听龟公大茶壶前天给小人报讯说:这帮少年总共是五人,三男二女,有个长得极为英俊的高个子,看来是个头儿,这几人对他极为尊敬。只是这两天却没有见到过那个高个少年了!大概家中出了什么事故,家长不让出门了!”白闪电心中已有打算,对一名侍卫说:“你去外面大厅上,将那两个叫绿蛇和红狐的娃儿叫过来!”那名侍卫应声而去。
不大会儿却回来禀报:“那两个少年已不见了踪影!据和中堂讲,一见我们官兵来到这个房间,他们俩就逃也似地走掉了!还有那个黑猫,也一起失去踪迹!”白闪电想必胸有成竹,并不觉着意外,反而冷笑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再去请花魁玉如意过来问话!”那名侍卫双手一抱拳:“喳!”快步转身而去。
不多时,玉如意被带到,双膝跪在大堂下,满目可怜地望着白闪电,见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她游目四顾,见到被五花大绑的老鸠时,不觉娇躯颤了一下。白闪电仔细端详着她那吹弹得破的娇艳玉面,似曾相识但又说不出来究竟在哪儿见过,不觉心头一震:“这副面容太熟悉了!她莫非与我有什么渊源不成?”
“你原名叫什么?出身在哪儿?今年实际年龄多大了?”白闪电一连问出好几个问题,这都是他迫切需要知道的问题。
但那花魁并不慌张,而是和风细雨地详细回答:“小女子原名叫玉梅,生在胶州湾林家铺子,今年刚满二九年华。因家道中落,十二岁那年又遇家乡发大水,于是随父母流落京都。屋漏偏遭连阴雨,船破又遇顶头风。十四岁那年父母双亡,为了生存才迫不得已卖良从娼,从此误落风尘,辗转至今。”
“江南杭州你可曾去过?轰动江湖的南拳门门主香拳,你可曾认识?还有一对姐弟俩叫白金白玉的,你可曾心中还有印象?!”白闪电问出这一系列问题时,眼神一瞬不眨地紧紧盯住那双美目!
然而他失望了!尽管自己双目如电,语气紧张得令人崩溃,但那双清澈见底的美丽瞳孔里面,仍然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惊慌,是那么地淡定和从容,只是有些奇怪地反问:“白大人,小女子生平从来没有去过江南杭州,更不认识您所说的这些人物呀。请问您问这些什么意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