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妃靠在椅子上,仔细端详着手里的茶杯,并未理会沈霁月的话语,自顾自的说道:“他是皇帝,权力至上,我还是想不明白他会为了所谓的爱情如此对待一个女人。”
“皇帝也爱皇后啊,可现如今你看看皇后就是一个深宫怨妇。”
“沈霁月,我是真的好奇,你到底是给皇帝下蛊毒了还是真的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皇帝可以为你做到如此地步。”
沈霁月瞥了她一眼,冷笑开口:“云妃还真是会说笑,怀疑就去查,找本宫可没用。”
云妃轻笑着放下手中的额茶盏,缓缓起身走到她身旁:“霁月既然不愿意和我合作,那就各凭本事吧。”
沈霁月看着她潇洒离去的背影,渐渐淹没在黑暗中。
宝珠走进来,扶着沈霁月走进了寝殿,屋内烛火亮堂。
她坐在软榻上,手里拿着绣片。
宝珠坐在她斜下方问道:“云妃到底想做什么?”
沈霁月放下手中的绣片,推开窗子,看了看外头黑透的天,轻声说道:“早就撕破脸皮了。”
“来这一遭只不过是试探我罢了。”
她笑的有些无奈的开口,“云妃自诩清高,了解皇帝,可她从来就没搞清楚到底谁才是敌人。”
她能得宠确实靠着对皇帝的了解,要不然也不可能这么久都屹立不倒。
良妃有孩子傍身,云妃靠的是对皇帝的拿捏。
可是她们都忽略了一点。
是人就会渴望着被爱,哪怕面上不显,内心的深处埋葬的也是那一点点的光。
更别说做为帝王的家庭,从小的爱意都是畸形的。
考虑能不能活下来的时候一定不会考虑情爱,但是当一切都坐稳后,位高者满足的生活的需求,必定开始想要全心全意的爱意去弥补那点空缺。
况且她也查到些东西,贺乔璋皇子时期并没有受到先皇和他母亲多少的偏爱,所以皇后才会被他完全信任着,但是这点信任掺杂太多的利益。
皇后处在贺乔璋的前期,她就是那个后续阶段。
贺乔璋当上皇帝后更是疑心深重,更是不会所谓的爱人。
同样的他也无法感受到被仔细爱着,他深知周围人对他表面上的爱意攀附,不过都是忌惮他是皇帝,贪图他给的权力地位。
所以他原本并不在意,高兴点就随意逗逗这些人,有意的就给点荣华富贵。
但在这其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全心全意爱着他,且是一种矛盾感情中慢慢爱上的极致情感,当这唯一深爱的人不爱他了,原本的享受会突然变成一种极致的恐慌。
就宛如原本我可以没有这份爱意,可是享受过后,突然的收回才是最让人难以接受的。
这也是最开始她就发现的事情,当初的证据她最在意的是那避子药,而非舒嫔的孩子。
她也恰恰利用这点,用甘遂让贺乔璋的怒火达到顶峰,只有这样子才能更加刻骨铭心。
皇后的爱意都埋在心底,其他人也都不敢直说,更导致皇帝认为后宫的女人都是贪图荣华富贵。
她就捡了这个空子,不停的告诉贺乔璋她的爱意到底有多深。
前期的铺垫只是为了在他心里埋个种子,等到后面慢慢发芽发现,她来上致命一击,才是最完美的。
贺乔璋彻底发现后,就不会允许这样子的人消失了。
甚至他的所有看似不理解的行为,更像是他告诉全天下人,他也是有最纯真的爱情。
宝珠倒是不理解的问道:“云妃娘娘的敌人不是主子吗?”
沈霁月回过神看向她,笑着捏了捏她的脸:“算是吧。”
随后她说道:“我听说皇后去找秦迟要花枪?”
宝珠点点头:“是,秦贵人来禀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