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戴姆先生?所长大人没来吗?”医生转回头,继续记录数据,就在铃木友纪失踪的数日,迦勒底内部关于无法进行灵子转移事故引发的矛盾正在持续升温。所长奥尔加玛丽一人根本压不住迦勒底内以基尔什塔利亚·沃戴姆为首的魔术贵族。
尤其基尔什塔利亚·沃戴姆昨日在铃木友纪被找到后,立即阻止了所长奥尔加玛丽要对铃木友纪深入研究的行为。他直接指着所长奥尔加玛丽说要去时计塔总部控诉迦勒底机构存在严重的反人类研究行径。
医生当时虽作为中立势力调和矛盾,可他心中也对所长奥尔加玛丽一心为了人理不顾铃木友纪死活的做法很愤怒。铃木友纪刚回来就要被送入研究室,这简直是不把人当人。
“哼,那个冷血女人?我派卡多克缠住她了。一个胆小的废物,一个冷血的食人鬼。两人正好凑一对。”基尔什塔利亚·沃戴姆并不忌讳称呼,他看起来不怕医生转头向所长打小报告。
他背后的房门自动关闭,房间内两人先后露出了会意眼神。
“好了,在我面前何必继续装糊涂。沃戴姆先生,假如没有这一系列事件。你会把铃木友纪当回事吗?”医生放下记录报告的写字板,拉来一把椅子示意基尔什塔利亚·沃戴姆就坐,他则坐在床边。“放心我给他喂的药里有安眠药成分。他听不到我们的对话。”
“要我说真话吗?顶多……把他当一个普通人看待。他至少比卡多克有勇气。”基尔什塔利亚·沃戴姆看着床上熟睡中的铃木友纪,随意地耸了耸肩膀。“我也没机会知道,或者说奥尔加玛丽所长不会让我们这些有势力背景的人知晓迦勒底在做某些违规研究。”
“现在你知道了。为了拯救人理,前代所长不只是修建起这座位于极寒之地的隐蔽要塞,更是用了各种手段为拯救人理做准备。他的女儿,也就是奥尔加玛丽所长不过继承了这些。她在我印象里也不是如此偏激,似乎少了一个关键的人。”
医生像是在与朋友交谈一般,说出了自己所知的部分信息。并且表明立场,他不允许基尔什塔利亚·沃戴姆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奥尔加玛丽所长身上。
“你想说制造出铃木友纪的罪人是前代所长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亚君主阁下吗?现在说这些道德问题似乎没什么意义了,我也只是找个借口罢了。铃木友纪不能出事,而奥尔加玛丽所长的偏激作为可能会要了铃木友纪的命。你不想站出来当恶人,只能我来了。”
“阿尼姆斯菲亚家族对我有恩。我不能那样做。”
罗曼医生的解释令基尔什塔利亚·沃戴姆笑出了声。他像是在听一段可笑的笑话。
“你刚才跟我说不用装糊涂。可现在来看,你还在代入角色。直接点吧,抛弃无用的情感羁绊,跳出‘罗曼医生’的角色,来谈谈下一步怎么做吧。”
“在铃木友纪下一次灵子转移开始前保护好他,让他好好休息。尽我们所能帮助他。”医生不介意尔基什塔利亚·沃戴姆不留情面的说法,他的确没有曾经的理性,完全融入了现在的身份。
何为真实何为虚幻这种问题如果能让基什塔利亚·沃戴姆来做决定,剩下的必然是真实。医生希望铃木友纪当做出决定的时候能拥有同样的决断,不后悔。不回头,旅程一路向前就可以了。他们都不过是过去之物。
“可我觉得不稳妥。”
“有你在明保护,我在暗保护。铃木友纪很安全吧?”医生有些诧异,并不清楚对方发觉了什么样的危险。
“首先我们需要小心不只是奥尔加玛丽所长,当然她小孩子般的做事方法也不需要我多花心思对策。一个卡多克就能缠住她很久时间。我担心我的同伴们。”基什塔利亚·沃戴姆的说话语调降了两分,表情也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你指其他A组成员。”
“没错。我能看破虚实。他们未必不能,我选择守护迦勒底唯一的希望铃木友纪。可他们不一定,比如芥雏子女士,她一心想重见东方某位名将。如果除掉铃木友纪能满足她这个愿望,她肯定会大开杀戒。”
基什塔利亚·沃戴姆的样子不是开玩笑,医生经这般说明,会意地点了点头。
“在我跟铃木友纪上次去管控室路上遇到了你们A组的一员。贝里尔·伽特先生,他偷偷在铃木友纪背后安装了窃听器。”
“狼男?那个专业欺诈者?好吧,我会多留意他。那种人过于危险,如果他产生了某些不该有的想法,我会亲自抹杀他。毕竟死人最让人放心。”基什塔利亚·沃戴姆在末尾加重了语调,他如果存在抹杀希望的念头,恐怕真的会是人理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