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里传出的响动很微弱,像是有人敲或者踹木板的声音。
起初我以为听错了,还以为是抬棺材的师傅弄出来的,可后来我看到,抬棺材的两个师傅似乎也听到了,还把手中的活停下,然后蹲下靠近棺材听来着,但是那个时候又没有了响动。
后来我姑承认季红下葬的时候还活着,我才知道,我听到的响动一定是季红在棺材里醒了。
棺材全都入了墓坑,不久全部填埋住了,又烧了纸嫁妆,这件事也就结束了。
我姑姑办完这件事后,就带着我回了老家,然后跟我说,我们这一年内都不能再接活儿了,而且谁过来联系,都说不在。
我当时不解,但是我姑并没有告诉我为啥,我还以为是那次赚得比较多,想歇歇呢。
我姑并没有在老家多待几天,她之后回城里,在南郊火葬场附近买了一个房子。
我还以为她要住那儿呢,结果她说,以后她只做骨灰买卖,不给配新死的那种了。”
“啪~”磁带到头,秦丁将磁带翻面。
“你姑姑哪来的这么多骨灰?上次询问你的时候,你也不说实话,这次可以交代吗?”(李所长口气犀利)
“呃,我交代。但是这个我可真没参与,这些东西都是我姑的人脉。
骨灰是火葬场殡仪馆里存放的无主骨灰,反正都没人来取,有的都放了十来年了,那些人巴不得有人领走呢,太占地方。
我姑私下里给那里的员工塞了些钱,就买回来一大批无主骨灰,到时候可以直接办冥婚配骨用。”
“那这些骨灰全是女性的?”
“呃……那,那怎么可能呢,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吧,反正变成灰了,谁还能知道啊。
要不配骨灰给的钱少呢,就是这个道理,不过我姑有门道,可以搞到假身份证明,所以卖的价也还行。”
“你们这些人……”
“骨灰这事我真的没参与。”
“王先生,你继续说后面的。”
“好。给煤老板的儿子配骨的事过去了有半个多月吧,突然煤老板就打过来电话了。
起初不知道为什么我姑就是不接,可没想到,她有天出门,门口有几个穿黑衣服的人把我们给拦住了。
我当时并不知情呢,一看这些人来者不善,还以为把哪个黑社会的人惹了,吓得我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那些人让我们进一辆大的黑色车里,然后我们就看到煤老板在车里坐着,眼睛里冒着寒光,那眼神快把人吞了。
我姑也吓得不行,但是毕竟在社会上混迹多年,就问煤老板这是啥意思。
煤老板反问我姑是啥意思,不接电话,我姑编了个谎,但是煤老板显然不相信,然后问我姑给他儿子找的媳妇到底是咋死的。
我姑当时装傻问怎么了,煤老板说,他们家自从办了冥婚后,他和他老婆每天晚上做噩梦。
一开始梦见那个鬼儿媳妇来敲门,后来梦到鬼儿媳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后脑勺上还开了那么大个窟窿,使劲流血,再后来梦到鬼儿媳拿个木棍子打他儿子的脑袋,他和他老婆都要崩溃了。
结果最近他们俩开始梦到新的了,梦到鬼儿媳手里捧着他儿子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