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长孙冲觉得万事俱备,急匆匆去准备盾牌的时候,房遗爱也踏入了东宫嘉德殿。
当初李承乾做太子的时候,房遗爱根本就没有来过东宫,后来李治做了太子,虽然他与李治相熟,但是他来东宫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毕竟太子的地位十分显赫又十分敏感,除了东宫属官和左春坊、右春坊的官员,外臣无事不会公然进入东宫拜见太子。
不过,如今李治奉诏监国,那就不一样了,朝臣都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入东宫,房遗爱来自然也一点都不突兀。
事实上,房遗爱也不是主动来的,而是李治派了小内侍去请他。
“臣拜见太子殿下!”
李治挥了挥手,让其他内侍退了出去,只留下了身边最信任的内侍。
“长孙无忌这老阴货果然不安好心,濮王上了奏章问候父皇的病情,还想奏请父皇准许他回长安侍疾,长孙无忌巴巴的把奏章送到了我这儿,让我将奏章呈给父皇!”
皇帝下诏命诸王不得擅离封地的事房遗爱已经听说了,所以此刻心里一点都不慌,笑道:“陛下英明,岂会如了长孙无忌的意。”
李治微微点头道:“多亏兕子和姐姐都在,父皇也没糊涂,不想让我们兄弟阋墙,不然长孙无忌这招若是成功了,濮王一旦回到长安,朝廷可就热闹了,咱们可就危险了!”
“唉,父皇还嘱咐我一定要照顾好姐姐和妹妹,这个倒是容易,还嘱咐我要善待濮王。”
“若是濮王没有参与也不知道长孙无忌的谋划,那倒还好,若是濮王知道甚至参与到了长孙无忌的谋划,我还怎么善待他?”
其实房遗爱也明白,这两天发生了那么多事,李治心里一定很紧张很压抑,此刻叫他来其实是为了宣泄。
房遗爱劝慰道:“濮王到底有没有参与还不得而知,就算濮王真的参与了,国有国法,陛下也能理解殿下的不得已。”
“只有犯了错的人才会受到惩罚,殿下又何必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
李治叹道:“父皇舐犊情深,想我们兄弟姐妹都好,一想到濮王有可能要谋反,我心里就颇不是滋味。”
房遗爱劝道:“此刻也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还是全力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吧,谋反之人可不曾顾念什么亲情。”
李治也回过味来,沉声道:“不错,他们最想要的就是我的人头!”
“你知道吗?我今天入宫,武才人殷勤的向我献茶!姐姐走过来将她的茶水装在了地上,然后下令将武才人圈禁在了寝殿里,不许她再踏出半步。”
房遗爱听了不由心中一振,武才人果然动了勾引李治的心思!
最让他激动的是长乐公主太给力了,果真将武媚娘圈禁了起来。
消除了一个心腹大患啊,一时间房遗爱心里有种得意又满足的感觉,还得是他技高一筹。
可惜的是,他没有谁可以分享。
无论是李治还是长乐公主、晋阳公主,他们都不知道武媚娘会给大唐带来多么大的动荡,会给皇室带来多少杀戮。
房遗爱关切的问道:“长乐公主圈禁了武才人,陛下没有怪罪长乐公主吧?”
李治摇头道:“父皇不可能怪罪姐姐,一个才人而已,又没把她怎么着,只不过是圈在寝殿里而已。”
“况且,武才人的行为确实很诡异,我与她并不相熟,她为何如此热情,还端了一杯热茶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