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任凭秦盼娣想得再好,自认为做的再完美,她那副癫样儿到底还是从此深入人心了。
有人说一定是秦老三家的祖坟出了问题,要不就算倒霉也不能一家统共四个人,一个瘫了一个癫了吧?
细算起来,秦家打从分家开始,就没遇到过好事儿,确实邪乎。
可说起来,他们和秦小妹应该是同一个祖宗才对,怎么人家就没出事儿?
不仅没出事儿,人还越活越精神了。
用老话说就是瞧着有福相,和以前到死不活没几天活头的丧气样子比起来,简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倒也算是一件奇事。
说回水库大坝,几个年轻人之间的角力还在进行。
说是角力,可没有了队里那几个和稀泥的老大爷,和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长辈,爱恨分明的年轻人们,在这件事儿上意见出奇的一致。
只是秦盼娣还在负隅顽抗,又嘴硬不肯低头这才还在拉拉扯扯罢了。
就算这样,几个机灵的小孩儿也早就上大队部去喊了人来。
只是赶巧大队长不在,上公社开会去了,说是等会儿就回来。
会计听说年轻人们已经打起来了,还以为又是为着分鱼闹的呐。
吓的他也等不及大队长回来了,自己一个人先行一步,打算稳定住局面先。
可会计到地方一看,好家伙,原来还有感情纠纷?顿时大呼后悔。
这种扯不断理还乱的男女关系,调解起来最伤脑筋了。
好在今天的事情并不复杂,总结下来就一句话。
自作多情的女娃娃纠缠求爱不成,激动之下胡乱撒气,至于熊孩子扔泥巴的事儿···额,这个就等家长来了再说吧。
费劲儿分隔开了发疯的秦盼娣,和言辞激烈一步不退的男青年们,会计一边安抚两边一边招呼捞鱼的人继续干活。
你们个人的恩怨能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解决不了的就上大队调解,可无论如何不能耽误了集体吃肉。
他这一路过来,可见不少社员都已经准备好了稻草,垒好了柴火堆,就等着熏鱼呐。
“这事儿先按下!等队长来了一个个找你们说话,别不服气!你这闺女也太刁蛮了,人家是你对象吗?你就说人家抛弃你?我告诉你说出去的话是要负责任的!”
心里憋着火,张书记没看秦盼娣年纪不大就给好脸色。
这女娃娃实在缠人,明知道没理还要拼个嗓门大,也不晓得家里是怎么管教的。
“不能就这么算了!张会记,我和我妹妹真是无辜受难的,她老秦家得给我们个说法!”
秦盼娣说话大胆,好些用词都带着侮辱性,无端被她指着鼻子骂一场,真是晦气的很。
就连独自忍受许久的梁平也动了气,决心不再替秦盼娣遮掩。
“这事儿我也有错,一开始她缠上我,我就该知道她精神不正常,一会儿我就去她家里和她爹娘好好说说。”
后头四个字,梁平咬的很重,听的秦盼娣心里一惊,知道这是把人欺负狠了,人家不忍了。
她心思急转,脸上颜色白了又白,终究是说不出讨饶求和的话来。
到现在她也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和秦小妹这样的乡下村姑不一样,她可是去公社读过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