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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风雪未停,柳白依旧未上朝。
虽然身子好点儿了,但是现在他没那个耐心去看朝堂之上的蝇营狗苟。
跟那些少言寡语,直奔入伍的老秦人相比,柳白觉得他们恶心。
他向来不是什么耐性很好的,不然当时也不会懒得跟赵高‘耍耍’,直接就弄死了。
床榻温热,柳白让府中的人通知一声如今的咸阳令将闾,要注意好百姓的防寒问题,顺便去了封书信,让嬴彻拿点钱出来,给百姓们派发伤寒的汤药。
这个时代,感冒对一般老百姓来说,是真的会死人的。
而另一处的屋子中,陈婴睡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
快马迎风雪赶了一天的路,累了,自然睡得格外沉。
“陈管家,外面有人说找陈伯。”
门房小心翼翼得在门外呼唤。
现在这陈婴,可不是当日他这个门房第一眼看到的乡下汉子。
很明显,柳公将这陈婴是当家人看待的。
“嗯?”
“来人了?”
陈婴迷迷糊糊睁开眼,而后和衣起身。
找自家爷爷,那肯定是爷爷说的‘欠揍糟老头’了。
他本就是重信义之人,自然而然对于重信之人看重。
自家爷爷说了会有人来,今天一早就来了,他自然开心。
“我去迎。”
陈婴随着门房走到丞相府门口,一看,顿时嘴角一抽。
只见风雪之间,一名老者身着蓑衣,头颅高昂。
那发上的雪,比之他头上的发,倒是不相上下的洁白。
“陈老头呢?终于有求于老夫了,可以还老夫的书了吧?”
老者十分不客气,直接大大咧咧得在丞相府的门槛上坐下来,而后斜着眼看向陈婴:“去,将陈老头叫过来。”
说着,还将自己的鞋子脱了下来,放置在身旁:“这老小子当日打得老夫鞋都飞下山谷了,今日让他亲自给老夫穿鞋!”
此番模样,端的一副恩怨老友的模样、
“呃。。。老先生,我爷爷出门去了。”
“我叫陈婴,是我去峡谷垒的石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