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阳都人妖火腿肠引发的风波初始,传闻逐渐演变,竟传成了所有火腿肠皆为人妖所制,此流言蜚语仅在一日之内便席卷各地。
是夜,靳舟望掌管的炼灵火腿工坊接到了无数催货的法符传讯。紧接着,玉辉仙珍火腿肠在经历了短暂的热销狂潮之后,销量急剧下滑,更有甚者纷纷要求退货。
于是乎,短短一日之间,西游仙踪火腿三万条销售一空。次日清晨,靳舟望又下令工匠们准备运送新的一批货品。
“掌柜的,今日需送几许货?”林树满脸期待地询问。
“仍是三万条。”靳舟望答道。
“仍是三万?”林树拧起了眉头,“如今谣言已波及到玉辉仙珍,其销量今日必定大受影响,我辈不应借此良机抢占市场份额么?”
“应占,只是库存是否充裕?”靳舟望叹息一声,“算上昨日售出的三万条,我坊库存总计尚不足三十万条,加之如今修炼材料供应短缺,我坊之产能亦无法满足市场需求。”
说到此处,靳舟望摇头轻叹:“谣言终非永恒之事,我们必须在短时间内,妥善运用现有库存,力求达到最佳成效。”
闻此言,林树亦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深知自家工坊规模太过微小,即便全力运转,一日产量不过区区二万条,即便是垄断整个市场,也无法满足市场上对火腿的需求。
“掌柜的,您可曾考虑过扩大产能?”林树思虑良久后终于发问。
“自然是考虑过的,但现在并非适宜之时,且不可盲目扩张。”靳舟望笑着回应,随后他又神秘兮兮地道:“放心吧,好戏还在后头呢!”
林树也随之笑了起来,他对靳舟望的信任从未动摇。
伴随着谣言的肆虐,火腿市场陷入低谷,昔日曹州之地每日能卖出六七万条仙珍火腿,如今能卖出一万条已是难能可贵。而此刻,靳舟望新推出的无荤火腿却犹如一股清流,瞬时成为市场的热门选择,唯一的遗憾便是存货稀少,以至于排队购买都困难重重。
待谣言传播至第三日,许多人不惜驱车直奔西游仙踪火腿工坊提货,那场面堪称繁荣盛景。
办公室中,常海正埋首于修炼资源的收支账目,林树则立于靳舟望身侧报告最新进展。
“有两件事,一是阳都宗门出面辟谣,并已在各修行界的公告栏发表声明,扬言要追责散播谣言之人。”林树开口道。
“哼,阳都宗沦落至此并非偶然,谣言流传三日之久,他们这才想起辟谣,无怪乎坊间传言阳都宗内尽是依赖祖辈恩荫、腐化堕落的弟子。”靳舟望淡然一笑。
“掌柜的,您是从何处得来的这些情报?”林树满心好奇地追问。
靳舟望微微一愣,忙转换话题道:“不必多问,讲讲第二件事。”
“第二件事倒也简单,坊外堵满了来求购的飞梭马车,究竟何时发货?又能发出多少?”林树疑惑地问道。
“仍旧与昨日相同,三万条,不过这批货不宜供给外面那些人。”靳舟望沉声道。
“嗯?”林树不由得一愣……
“观照外界来往之人,若皆为商铺之主也罢,然其中定混杂诸多居中倒卖之辈。如今吾等所炼制的‘灵元肉涵’深受修真界追捧,供不应求,那些投机取巧的中介自当绞尽脑汁从中渔利。一旦容许他们插手输送至各商铺,必将导致巨额灵石利益流失于途中,届时受损的将是吾宗的赫赫声威。”靳舟望阐明其忧虑。
“吾天,竟未曾察觉此等隐忧。”林树瞬间拍击额头,惊讶不已:“昔日自信聪颖,而今遇汝之后,反倒显得愚钝异常。”
“无需溢美之词,速令工人们装入蕴藏灵气之货,由秘道出入。”靳舟望言毕起身,目光投向常海:“常海,今日何时归返尚未可知,你务必严守库房,林树,今夜勿回居所,留在这里与常海报团取暖。此刻形势尤为微妙,宜加倍警惕。”
话落,靳舟望并未等待回应,揣好两日积累的灵石货款,匆忙离去。
“靳兄此举有何深意?”林树问。
“此事难测,吾辈各自操劳便是。”旁人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