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老爷,来人已经到阳台官道中段了,预计还有半刻时辰就能进城。”仆人答。
“北郊呢?”
“余院长孤身一人至。雨夜神将领御林军两万,伏东山坡段。长空真人领两万真武弟子,伏西山腰。其余大小势力密探三万余众,埋伏枫林中段各处。一山少爷领万人,守备北城门,候人。四城城郊我们以安插内应,若有风吹草动可保城北一道同行。”
“呵呵…”
仆人说完,老爷微微地一声笑起。
“这痞子够风光的了。戏还没开唱了,这有这么多看官为他捧场了,热闹啊…哈哈…”
笑话一阵,老爷再问:“那纯阳呢?”
“纯阳分观有些奇怪…余院长晚时进入道场后,便独自入玄武主殿,至今未出来。雨夜神将与长空真人,相站主殿顶端,观望戒备。而新来的那四千纯阳主脉弟子及观中原纯阳弟子,皆在午时撤入长安城内,似乎并无参战的意思。唯,观主岳明,领六位观中长老与许嵩,于殿前太极广场等候。其中缘由,尚未查明…”
“恩”
听完回禀,老爷点点头。
“不用查了,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天子脚下,大唐京都。如若,今夜那痞子能走到那殿前,打出一手。那便说明,这些人的小命,早已经不在天意之中了。既然天意已不存,送去再多的蚂蚁,也不可能堵得上,那头猛虎的嘴巴子。再退一步说,即便真能堵得上,那也得是个万人坑。这买卖,怎么算也划不来呀。”
“老爷说得在理。”仆人奉承一句。
摇椅上的老爷,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我瞎说的。”
“老爷过谦了。”仆人再奉承。
“呵,你这嘴。”
老爷没好气地笑一声。
“我有几多斤两我自个知道。我那帮师兄师姐,每一位都比我谋高。啥时候漏一手埋伏,挖一个大坑也是说不定的。”
“……”仆人无话。
老人继续说道:“所以说啊,我也就只能说道说道这些小娃娃咯。”
“据说另外几位的后人,也已经出山了。”仆人道。
“哦?那今年的国考可就有戏看。”
“……”
主仆两人,细细轻言。
虽然这仆人表现得恭敬,但这老爷的态度,似乎并没有拿这当回事。让得,这凭栏远眺中的两人,隐隐约约,更像是两位相交多年的知己。
不生涩,不做作,悠闲与恰静互相徘徊着。七千里大唐京都,今夜最让人舒适的地方,或许就是这里了。没有喧嚣,没有杀戮,没有那么多的复杂心思,只有两位静待大戏开场的看戏人。
而,其余的地方,
则是冰与火正在胶着!让人一身汗毛直立!
北
长安城,北郊。
严冬刚过,百里枫林刚开始长出嫩芽。细细的枝条,挡不住月色的倾落,照耀着林间每一处角落,映照着点点寒光闪烁…
寒光,是一把把出鞘或未出鞘的兵刃,正在被人握在手中。
三座绵绵大山,相互环抱,延成一条小小的山岭,横插在百里枫林间,分落东西南。山上,山腰,亦是一片绵绵不断的寒光星点,那依旧还是兵刃在作祟。只不过,这山上的寒光,比之山下松林的,则更多上许多许多。
密密麻麻的,就宛如一条黑夜中的湖泊,映月荡漾着水波。
而,三面大山环抱之下,则是一座长宽七八里地的道场坐落。面朝南向,四四方方,只有一道朝南大门…
高门八丈,千年红木精雕云纹,银狮扣环挂两边。十二级白玉石阶,龙纹凤刻。七丈高墙沿绵千丈不止,皆由宣钢青石所砌。这气派与风格,居然和岳阳城的那座纯阳道观几乎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只是正大门之上,那块牌匾之中,多了“长安”二字。
这,就是长安城的纯阳分观了。
道观内景,和岳阳城的那座更像,几乎什么两样。都由一条百丈石道延连至道场中央。都为三殿环抱,分一主两辅。都环抱着一片三百余丈的太极广场与一小片百年老松林。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