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大街子的乱遭,让得某些真在看热闹的人儿,心里莫名的就产生了一股萧瑟与不悦。
比如,队伍的尾端,骑着马儿跑在夏渊身侧,刚刚换上一件崭新青衫的夏寻,他就很不是滋味了。
“驾!驾!”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有所说话。右侧不远处的岔道上,十八匹红艳艳、湿漉漉的大马,便拉着一尊油漆还未干透的红色大辇,使了过来。这大辇很熟悉,对于一些记忆力好的七星弟子而言,那是肯定见过这轮廓。
“咔~”
“蹦!”
大辇近,数十载,一阵爆裂声!
辇门随即打开,一座披着件红袍子的大肉山,便突然蹦了出来!
没错,是蹦出来的。这尊大辇的主人,完全就没有了往日那番慢吞吞的作态,更没有当日在听雨湖畔的傲气。提着金丝腰带,便从大辇蹦出,接着便大跨步地朝着红龙的尾巴奔去。
“哎呦,渊爷我可等着您回来啦…”
“渊爷~我想您想得好辛苦呀…”
“咚咚咚!!”
肉山疾奔,声势浩大。
脚起脚落一步数丈,踩得整片地面都为之一震。给人感觉,那真是一座大山在移动啊!但,若再配上他此时此刻的滑稽面容,就实在是太让人难以接受了。只见那肥得只剩下肉的大脸上,一抹鼻涕,一抹眼泪地随着劲风飞舞,在楚楚可怜的同时,让人看之听之即刻,恶心得骨子里发毛。
那是喊得,真太能恶心人呐!
“哒哒~”
“渊爷啊~我太开心啦~”
“前些日子听到您回来的消息,我是好几天都睡不着觉呀…”
“您回来了,我可终于能有好日子过呐。渊爷呀,你就是救苦救难的大菩萨呀…”
一路奔,洒一路鼻涕眼泪哭喊…
似乎夏渊也被这恶心的哭喊给整烦了,摆摆手,不耐道:“得了得了,别呱噪了。再好的日子都给你哭丧了…”
“诶,好好好,这就不呱噪了,不呱噪了。”
“御~”
跑马在夏渊身侧的夏寻和墨闲,稍稍扯了扯缰绳,缓停马步,让出一段能容下这座肉山的间距。尔后,肉山行入,大手执起金袖子,一把抹去脸上的涕泪,破涕为笑。他先是朝着马上的夏寻,两手抱拳,边大步走,边恭维欢笑道:“恭喜小哥,贺喜小哥,金某人来晚一步,切莫见怪啊。”
“额…”
夏寻闻言,盛起一丝诧异,不由自语叨叨道:“这你都猜到了?”
“呵…”
夏渊淡笑一声,大手一把勾在金不换的肥大肩膀上,另一手非常自然地轻拍着他的肉脸,每拍一下,那团团肥肉就晃抖一下,还挺有玩味的。拍了几下后,夏渊痞声说道:“他那脑瓜子好使得很了,也就比你差那么丁点,你可千万别小看他咯。否则哪天被他给吃了,都不知道啰。”
金不换缩着脖子憨笑着回道:“哎哟,渊爷您这是折煞我呀,我这脑子哪能和夏小哥比啊。而且,我又能吃得了小哥呀。渊爷您别开玩笑了…”
“哈哈…”
夏渊一阵大笑:“还是你这小金球说话,最合爷爷心意啊。”
说着,夏渊眯下两眼,瞟着金不换两脸肥肉,转成阴声接着说道:“那今儿,怎么这么晚才来呀?”
“不不不…”
夏渊突转的语气,吓得金不换一下哆嗦。
急忙欢摆起双手,解释道:“渊爷,小的其实早就到东门候着啰,只是见您当时玩得高兴,小的也不好去打搅您呀。所以,这不…”
肥大的手掌,提一根手指,指着前方的跑马人流。
“这不,待渊爷您一出东大街,我就立马把小子们全喊来,给渊爷您捧场来了。”
顺指向,夏渊眯着眼睛瞧了瞧,那些骑着红马的红衣蒙面人。而后又转回脸去,看回金不换,阴声道:“你是没钱买衣服吗?穿件破烂衣服就…”
“不不不!”
夏渊话未说完,金不换再次飞摆手掌,委屈地解释道:“渊爷呀,小的也是没办法呀。您一进城,一声不吭地,就说要唱大戏。这一时间,小的哪里去找喜庆的红衣裳麻。小的能找到几家染坊,把这全染红了已经是尽力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