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听到王家消息,纪元海还挺耳目一新的。
年关将近,家属院和团结巷子的一些铁饭碗人家,平时不怎么爱好花草,这时候有的图个过年好看,有的想要显摆自己日子过的好,给亲戚邻居们看,反正过节是个好日子,也是卖花的好日子。
马斌和程卫国两人走后两天,生产队开始杀年猪了。
一路上寒风凛冽,对纪元海来说倒也没什么。他不光是耐热也耐寒,连手套都没带,就骑着自行车到了县里,手掌甚至还是正常温度。
彼此的眼界,只能说,往后交汇的地方只会越来越少。
纪元海笑道:“没见面都想的不行,见了面倒是不想了?”
“我们原来也不是故意的。”
第二天,马斌、程卫国,提着自己一点积蓄买来的吃喝,来到纪元海家里。
“对,赶紧走吧,这里就不是我们应该来的地方!”
“对我们家,还有什么念头想法没有?”纪元海又问。
“如果元海愿意相信伱们已经改造好了,那就一切都好说;如果元海认为,你们还怀有不好的心思,那就继续留在小山屯吧。”
“还行。”纪元海放下手里面的笔,转头看向两个知青。
程卫国直接呆了:“我他妈——”
因为只有他们身为知青才知道,回城这件事情是多么迫不及待。
马斌和程卫国听的不知所措。
马斌有点茫然地看看他,又看向纪元海:怎么回事?
刘香兰满嘴里不同意,但是见到王晓红的惊喜却是显而易见的。
“你们找元海问问。”
程卫国摇摇头:“错了,是王老二给咱们带了酒,骗咱们给纪元海家作对。”
纪元海到来之后,帮着刘香兰卖卖花,记一下账,再收拾一下花草,刘香兰算是轻松了不少。
赵特派员是惯于察觉细节的,见他们两个神情不以为然,便笑了一声:“你们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马斌和程卫国两人相视一眼,全都骇然且愤怒。
马斌也反应过来:“对对对,我们绝对不会忘了你们的大恩大德。”
马集生产队书记就很是操淡了,睡一次不够,还想多睡两年。
“陆荷苓去队部算账去了?”马斌讨好地说道,“你们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还能怎么了,我们得罪了纪元海跟纪家,他们不放我们回城里!”程卫国抹着泪说道,“七个知青,其他五个都走了,就剩下我们两个没走,眼看就要过年了……我们也想回城啊!”
“还是赶紧走吧。”
骂着骂着,就跟程卫国、马斌成了一路人,然后就把不少心里话趁着酒劲都说出来。
“跟我不用表态了,明天找元海吧。”纪保田说道。
说真的,如果他们是女的,纪元海如果提出睡一次就能拿到证明,就能回城,他们还真就可能……
“算个狗屁!”纪元海本来还比较平静,听到程卫国居然狗急跳墙,冒出来一个馊主意,立刻骂出来。
“我实话实说,一方面我也是厌恶这俩小子原来不干好事,另一方面咱的心也没这么狠,真让两个城里孩子有家不能回,跟家人分别,也怪过意不去的。”
回屋一看马斌还趴在桌子上呜呜哭着:“我想回家……”
程卫国心中不解:就你这个文化程度,你也考不上大学,高考也就是装模做样吧?干脆让陆荷苓不能高考,你们不就能过日子了吗?
一切都收拾好了,第二天,两人背着行礼匆忙离去。
纪元海淡淡看他一眼说道:“不用这样说话,咱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说。”
“你们干什么的——”
第二天,程卫国、马斌找到纪元海,说了王金蛋的一些话。
随后又认出来:“小山屯生产大队的知青?你们回城啊?”
这能是普通社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