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一片肃杀,只有顾浔身上的血水滴落在地的声音,异常清晰。
滴答滴答。
就像催命符一般,砸在众人的心头,十分压抑。
陆文斌死死盯着握剑的顾浔,棱角分明的脸庞尽是血色,为其增添了几分浓厚的杀气。
冷漠的神情就像铁水浇筑一般,没有半分波动。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陆文斌笃定,自己现在只要说一个不字,那个少年便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当一个少年释放出心中所有的莽撞,世间便无一物可以阻挡他前进的步伐。
思虑再三,陆文斌还是微微侧移,给顾浔让开了一条路。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此刻用自己的命去护一个该死之人的命,不值得,没必要。
何况想用姚冲扳倒司马许枕不现实,他背后站着的可是户部尚书,极其党羽。
退一步来说,即使惩治了暗中算计自己的许枕,对于真正想要自己死尚书大人来说,也是不痛不痒。
官场交锋,没有必要太过计较一时得失,能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看着自家大人让开了道,木兴腾也只得让开,露出了身后满脸惊恐的姚冲。
“大人,我不能死,我知道很多秘密,我愿意全部交待。”
陆文斌叹了一口气,默不作声,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这种不顾百姓生命的父母官,比之祸害百姓的魔教还要令人恶心,死也是罪有应得。
顾浔缓缓走向姚冲,背后麻布露出了小李渔冰冷的小脚丫。
血水顺着麻布流到小脚之上,从脚拇指指尖滴落在地,就像小丫头眼角滴落的血泪。
缓缓收起了落霞与孤鹜,从身上扯下一条布条裹在了右手之上。
姚冲看着步步紧逼的顾浔,犹如血修罗了一般,吓得急忙磕头认错。
“饶命,大侠饶命,是阴花堂干的,不关我的事。”
在绝对的杀戮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的显得苍白无力。
看着跪地磕头的姚冲,顾浔没有任何言语。
现在多与这些人说一句话,都是对小丫头的亵渎。
唯有鲜血,才能告慰所有惨死之人的在天之灵。
一拳下去,直接将姚冲的脑袋捶成几瓣,脑浆子溅了一地,也溅了他一脸。
清瘦的面容如寒冰,没有在乎脸上脑浆,继续傀儡般的挥舞着拳头。
一拳、两拳、三拳。。。。。。。
直到地上的青石碎裂,出现一个深坑,直到整具尸体被捶打成泥,方才缓缓收手。
他起身微微侧头,僵硬的面色化开,尽是温柔,对背上熟睡的小丫头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