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门的年轻弟子上上下下打量了水雨凝与温言好几遍,似是有些不屑,虽然水雨凝宛若谪仙、温言气度不凡,但两个年轻弟子随便说一句话就要面见掌门,这事放在药王殿就像是个笑话一般惹得其他看门弟子一阵哄笑。
“就凭你们俩,就想面见我们堂堂药王殿的掌门大人?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那弟子就当水雨凝他们是空气,又回到原处继续执勤。
别的弟子也出言讽刺起来:“估计又是些没见识的小门小户来求医的,这付不起诊费就从歪处想办法,现在竟然装起听雨楼弟子了!你要是听雨楼弟子,我还是妙幽谷美人呢!”
一众弟子哄笑之间,温言持叠嶂剑出手,几道剑芒闪过后,八名看守弟子的腰带瞬间滑落。
温言修长的手指将叠嶂剑收回剑鞘,似是无奈地对水雨凝说:“看来这药王殿门口净是些鸡鸣狗盗之辈啊,竟然能当众宽衣解带,听不懂刚才的话我不怪你们,让开路,我们自己走。”
水雨凝也似无奈地说道:“刚才师兄已经给你们展示过听雨剑法了,既然如此,不如互相给个面子吧!”
那几人明显修为比温言低些,一起上都不一定打得过温言,故而面面相觑想去门中搬救兵。
僵持了一会,温言正拉着水雨凝的手欲踏入山门,一袭清风拂面而来,再睁开眼睛,面前赫然立着一个身材高大纤细的男子,着墨绿色松鹤纹锦袍、单手执一折扇,面上孤傲清冷似玉人,没有一丝温度。
那人挡在温言与水雨凝面前,却并未说话。
刚才的守门弟子滑稽地提着摇摇欲坠的裘裤纷纷拘礼,“见过从长老!”
温言与水雨凝见那从长老并未说话,人却横在门口,场面尴尬,水雨凝打破沉默率先禀明缘由,并恭敬地将了情师傅的书信双手呈递给那从长老看。
那从长老一直不紧不慢,打开信封之后缓慢看了看、又重新扫视了一番水雨凝二人,用冰山般的语气说:“嗯,跟我走。”
见本派长老这么说,那几名弟子也不敢再说什么,恭敬地让温言与水雨凝进了药王殿的山门。
那从长老本想御剑,后来想到刚才看水雨凝时的异样之感,决定走路。
一路无话。
温言倒是无所谓,他在人前一直都是冷漠淡薄的样子,而那从长老似乎也没有说话的打算,这样水雨凝感觉很奇怪,平时本来自己不愿言语,默默行了一路,三人之间竟一句话都没有,虽说这长老可能不愿透露门派太多事情,但是毕竟事关秘境,若有一些线索也许会比温言他们二人埋头找要好些。
水雨凝打破沉默,笑呵呵地掩饰尴尬,说:“这位从长老看着甚是年轻有为,不知这在药王殿多久了?”
刚说完,温言没忍住噗嗤乐了出来,水雨凝有些懊恼,找话题也没有这么找的,上来就问人家门派长老入门多久了……下次别再问了,挺尴尬的。
“约莫八十几年了。”温言和水雨凝没想到,这从长老竟然老实作答了,看起来面上也没有任何调笑之意,水雨凝想难道这长老真的还没水雨凝会聊天?
既然有问有答,那就好开口了,水雨凝奉承从长老一番:“那长老真是仙家风范啊,竟然看着与我二人年纪相仿!”
从长老毫无情绪波动地说:“那是自然,修炼之人看境界高低会有些驻颜之术也属正常,我是元婴修为,这点小事不成问题。”
水雨凝越与从长老聊天,越能感觉出来,这从长老应是潜心修炼、远离凡俗之辈,水雨凝以礼相待,那从长老也一一作答。
一路上,温言与水雨凝大致了解了药王殿的各大地方,掌门鹿远居所在柴胡殿、大长老居所在白果殿、二长老居所在断续殿、三长老也就是从昊月居住在忘忧殿,其他地方还有冰片阁,应是个与听雨楼的栖梧阁相似的藏书之所。药王殿背后就是各大仙山了,其中两主峰分别为佛手山和虎杖山,其他山都是他们的分支,佛手山蜿蜒曲折、虎杖山巍峨陡峭,两峰相连处有一瀑布。因为仙山众多,虽然灵气充裕但过于陡峭,所以少有人烟。
说道瀑布之时,水雨凝与温言四目相对,看来彼此想到一处去了,那两峰相连的瀑布很有可能就是秘境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