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路上溯很是沉默。在这个没有机器的世界,单凭肉眼和用手去摸可是没法判断胎儿的情况,这样的‘产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重要还是不重要。
溯再次围观号脉,对白大夫只是把手搭在人的手腕上,不过一会就能准确地说出对方身体情况,不由咋舌。
他很是认真地听着白大夫说这位孕妇的脉象,最后在白大夫的提议以及孕妇的配合下,也把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
放空思绪,仔细感受手指上脉搏的跳动。
感觉到了,却无法分辨脉象,那些频率在溯看来也只是一些频率,根本分辨不出有什么意义。
溯垂眸,默默收回手,一声不吭。
他略微有些落寞的姿态让白大夫一时不忍,最后安慰道‘多看看就好了’。
溯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倒是接下来的几日愿意频繁与白大夫一起进出有孕妇的家庭,在白大夫号过脉后询问对方是否介意,在不介意的情况下由他再号一次脉。
溯偶尔会觉得自己可能根本不适合学习中医,草药的功效和用量还能死记硬背,但诊脉开药方这种事确实难倒他了。
白大夫是个很好的大夫,也是个很温柔的老师,对溯完全学不会诊脉这一点她并未生气,甚至宽慰他说勤能补拙。
于是,溯的日常又多了一项——给铜雀诊脉。
手指搭在铜雀的手腕上,白大夫很是和善地给他调整手指放置的位置,并且一一讲解每个手指对应的是什么。
铜雀若有所思:“简单的号脉,即便是我们也会。原来溯一窍不通?”
沉浸在感受脉搏中的溯思绪回归,面无表情地看着铜雀。
铜雀另一只手举起做投降状:“我的错我的错,不打扰溯大夫号脉。”
这一声溯大夫听起来真不得劲。
溯依旧分不清脉搏的强弱,在白大夫询问的时候憋不出一个字来。
换白大夫诊脉,竟是连昨夜铜雀应当出去偷吃加了绝云椒椒的烤吃虎鱼都把了出来。
溯一边震惊于白大夫诊脉的强大,另一边开始怀疑人生。
铜雀看着他的表情好笑道:“这么崩溃?其实也不一定要像白大夫那么厉害,你有自己的诊断方式不是吗?”
溯对此并不接茬,只是开始回顾这几十年自己接生情况。
好似他接触的大多是即将临聘的产妇,能判断的也是这类产妇的具体情况,在没有机器的辅助下接生,做剖宫产,没有出问题除了专业技术过硬外还有可能是运气好。
他甚至怀疑是身为夜叉时坏运气用完了,这才成就了这几十年的‘白衣仙人’。
铜雀的夸奖张口就来:“至少你救了很多人,那些对很多大夫来说棘手的,可能一尸两命的问题都被你解决了。这不就侧面证实了你的能力?所以,无需太过于在意。”
溯难得提醒他一句:“多行善救人,少制造杀孽。”
铜雀一听哭笑不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战斗力连你都不如,否则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这段时间你有看到我上战场吗?”
溯知道他误会了,想了想,却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只能再次沉默。
铜雀:“说起来,在医馆这段时间的倒是挺无聊的,把你自己写的医术借给我看看呗。”
溯看了他一眼:“你看不懂。”
铜雀一脸笑:“先给我看看,看不懂的你教我。”
迟疑片刻,想到铜雀将成为自己未来的诊脉实验对象,于是不再拒绝,给了他一本自己的小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