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西瓜送给邻居们一家一只,又给严岑他们家送了一只,剩下的两只,一只放在屋子里阴凉的墙角,另一只到家后便切开了。
林臻递给纪淙哲一瓣,只要不是连续下雨,西瓜的口感不会差,红瓤黑籽,一口咬进嘴里,脆甜无比,汁水淋漓。
西瓜被抱着坐在纪淙哲腿上,伸着手指头去扒拉瓜瓤,口中焦急地快要说起话了。
“你急什么?牙都没长齐就想着吃。”
林臻说“你给他啃一点吧。”
“那你给我拿块毛巾过来,要不然吃得衣服上都是,洗都洗不掉。”
林臻进屋拿了一块毛巾,摊在他的胸口。
当纪淙哲把手里的一瓣瓜递到他嘴边时,小家伙已经急不可耐地扑上去了,只是没有牙齿,啃得满嘴满脸的红色汁液。
不光是啃着,两只手还不安分,抓得瓜瓤支离破碎,十根手指头一片黏糊,于是衣服裤子上也沾到了。
气的纪淙哲顿时骂道“吃相这么差,跟谁学的啊!?以后吃东西给你把手给绑起来,你看你弄得衣服上到处都是!”
“好了,不吃了,再吃得拉肚子了。”林臻把小孩抱离“纪淙哲,再给他洗个脸吧。”
吃下的西瓜皮全丢到新房的鸡窝里,八只鸡一拥而上,在这炎热的夏天,也让它们消消暑气。
这几天气温太高,中午的时候小祠堂里也热得冒烟,小两口吃过午饭便去了新房子。
新房由于挨着竹林,正好下午的时候,这一面遮挡了阳光,在小院里洒下了斑斑驳驳的影子,时而还有丝丝清凉的微风从竹林深处飘过来。
新房子所有房间的门全是朝小院开,所以屋顶的檐便往外搭出去一大截,围着所有房间长长的一圈,又像是走廊,所以被这边人叫做廊檐,几乎高山村家家户户都会建,主要是为了遮挡雨雪,方便进出屋子,而屋门口也不会被打湿。
虽说这边挺凉快,可里头的房间还是待不住,更何况竣工才没多久,他们也不敢住进去。
于是小两口便在廊檐下的水泥地铺了席子,又搭了一条青色的蚊帐,午睡就在这边,晚上的时候就带着席子去二层的晒台上乘凉看满天繁星。
西瓜睡着了,躺在纪淙哲和林臻的中间,身上盖了件衣服。
外边太阳暴晒着大地,而小院里头却有夏日中午独有的静谧。
睡到下午两点,纪淙哲和林臻起来了。先前从山上砍下来的树干放在小院里许多天,已经全被晒干。
下午他俩准备要把屋子里的一些家具给动手做了。
西瓜还睡着,他俩起身的动作放轻,可中间的小孩还是皱了一下眉,这个点可不能让他醒过来,要不然他起床气又是闹又是要抱的,得哄好一会儿。
纪淙哲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胸口,熟睡的小孩安静漂亮,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五官渐渐长开了,一张婴儿肥的脸蛋,此时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看过去像两把扇子。
“差不多了。”林臻说“我去拿锯子。”
“去吧。”
林臻先前做过孩子的小床,所以今天做两张桌子自然不在话下。
他俩搬了两只板凳坐在院子里,一人抓一头锯子,锯开了长长的树干,结果锯的时候声音还挺催眠,可锯断的木头“哐当”一声,廊檐下的小孩立即吓得大哭。
纪淙哲挥了挥手指“算了算了,你别让他睡了,抱起来喂个奶,待会让他坐那只宝宝椅里面。”
“嗯。”林臻走过去揭开蚊帐,把小孩从里头抱出来,一边哄着一边走出小院朝老房子去了。
等到喝完奶哄安静,让他的起床气消了后,把他塞进宝宝椅子里,林臻给了他一只拨浪鼓。
西瓜抓着拨浪鼓歪着脑袋看两个锯树干,大概是觉得手里的拨浪鼓索然无味,又给扔到了水泥地上。
纪淙哲过去捡起来,拨浪鼓的一面牛皮纸已经破了个口子,他摇了摇头“你这个败家玩意儿,才买来没玩几天就搞成这样了!以后不给你买了,随便给你抓根树枝玩!”
西瓜挨骂后,嘴一瘪张着手想要纪淙哲把他从椅子里放出去。
“先自己坐着!”纪淙哲又是一声沉声低斥,他便不敢闹了。
不过幸好,接下来西瓜在旁边看爸爸锯树干也看得入了神。
他们要做的桌子很简单,纯原木,到时候刮平整后上一道清漆完事,一个下午,他俩一人一只木刨子,刨出了制作桌子需要的面板。
用的木料都是实打实的,刨完的木板厚度质量也过硬。
以防小孩磕碰,桌腿便做成了圆柱形,纪淙哲坐在板凳上,两脚夹着一根木棍子,双手抓着木刨子不停调整,直至表面光滑。
俩人一直忙到了快天黑,纪淙哲想起了昨天摸的溪螺,便对林臻说要去把螺蛳屁股剪了,准备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