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一点都没考虑过不打招呼地贴脸时,会给对面人造成的冲击。
五条家的人似乎都很习惯用他们的这张脸去不自觉的霸凌别人。
她是这样,她哥也是这样。
就算是长生,它一条蛇这会儿都因为她的这张脸而倒吸了一口气。
长生想,这可真会长啊。
白术却神情不变,他似乎根本没受这美颜暴击的影响,他顺手抬起用来记录药方的笔竿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
“去了璃月港之后,你莫要忘了我说过的,你如今身体还未好全,最好少些剧烈运动……”
“不卜庐一切置办都齐全,不必带些什么,照顾好自己。”
五条凛揉了揉刚刚被戳的位置,脱口而出:“好的妈妈,没问题妈妈,知道了妈妈!”她懂了,她只需要争取不给操心的男妈妈白先生带点麻烦回来就好了。
末了,不等对面有回应,五条凛像一阵风一般,风风火火地把自己刮走了。
白术:“……”
长生笑得半边身子都耷拉了下来,半条肚子都在疼,说实话它还是第一次看到白术摆出这副表情,而另一边,七七扯了扯白术的衣袖,小僵尸的表情真挚无邪:“白先生,为什么凛姐姐,要喊你,妈妈?”
白术:“……”
他想他还是不要回答七七的这个问题吧,兴许她过上几分钟就会忘了。
七七沉默了一会儿,就在大家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以后,再度语出惊人:“那,七七,也可以这么喊,白先生吗?”
白术:“……”
—
其实五条凛在前世时,几乎没有逛过街。
她那副受诅咒的躯体太过弱小,禁不住风吹和日晒,脱离了轮椅和拐杖等代步方式,几乎无法自由行动。
她不愿意承受太多来自世人的诸多视线和好奇打量,他们时常用或是惋惜,或是怜悯的注视着她,可鲜少有人给予过她与正常人无异的目光,人们习惯高高在上的注视着她,而这些视线对于五条凛来说,其实比来自高层和本家那些长老们的鄙夷与憎恶,好不了多少。
唔,对比一下,她哥五条悟就不一样了。
当年,东京和京都两所咒术高专联赛打棒球,他哥推着她的轮椅就把她带到了赛场,往她手上塞了一根球棒,让她来加入他们。
五条凛还在想自己到底该怎么去拾球呢,就在比赛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她亲哥没打招呼地闪现在她身后,风驰电掣的一把攥住她的椅背,推着僵坐在轮椅上的她,一路逮虾户,轮椅火花带闪电的就冲上去了。
面对怒吼犯规的隔壁高专,五条悟振振有词,声称规则里又没说不能帮人推轮椅。
五条凛:“……”
挺好的,她预备生一个一千万元起步的小病。
她从来没有觉得五条悟有把她当成有残缺的人,当然,有时候好像也没把她当人。
每次回忆起哥哥的时候,五条凛总会下意识地笑一笑,她缓缓摇了摇头,又将过去敛好在心底,将自己此时的视野聚焦在面前繁华的璃月港上。
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五条凛终于获得了一副健康到不行的身体,曾经奢望过无数次的触不及的梦想,如今已经是唾手可得的现实。
五条凛对她的全新的身体非常满意,唯一不满意的就是多托雷阴她的那一下,让她不得不耗费时间,用古老的璃月医术去调养休息,她已经打定了主意,发誓以后博士只要跟她碰面了,那他就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