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摩挲手中一大一小两张纸,两张纸在手中相互摩擦着发出极轻的沙沙声。
虽然不懂陛下和殿下为何要这么做,暗一还是恭敬行礼,从暗处退了下去。
养心殿内只剩下梁湛一人面对还摞的像座小山一样高的奏折,刚准备拿起笔开始批阅,脑中闪过一个人的名字。
梁湛仔细算了算那男子的年岁生辰,刚因为奏折黯淡下去的眼神中瞬间熠熠生辉。
梁湛没有丝毫犹豫,打开了刚合上的册子,将那男子的名字写了上去——赫(he四声)言庭。
册子上添了新的人名,梁湛满意的欣赏了一会儿,已经能想到崇月生儿育女,他的江山后继有人的场面了。
过了好一会儿,梁湛才将册子合上放好,面对满桌子的奏折,脸色一下沉了下来,埋头苦干。
翊坤宫里,梁崇月从母后那知晓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后,回了自己的偏殿,黄婉仪突如其来的变故,看得她有些焦急。
她一直想得都是徐徐图之,但最近总觉得有一双大手在背后推着她前进,见不得她歇息片刻,像是比她还要着急。
“殿下,鸽子已经放出去了,想来今晚就能飞回来。”
梁崇月沉默的朝着云苓点了点头,心中思绪万千,面对渣爹派人送来的册子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刚准备走到窗边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缓解一下内心的焦虑,窗子一打开,一只毛发花白的鸽子就站在窗沿上。
只一眼,梁崇月就看出了这鸽子就是她一直养在翊坤宫里的那只。
“云苓。”
梁崇月一把将鸽子抓住,把刚打开的窗子关上后,转头退回了书案前。
云苓因着殿下这声呼喊,立即走到了殿下身边,在看见殿下手中抓着的鸽子时,眼睛都瞪大了。
“殿下,这鸽子奴婢才放出去不到两刻钟,此时并不是殿下您原本定下的放回鸽子的时间,而且鸽子的腿上纸条还在,这鸽子定然是在路上被人逮住后又放飞了。”
云苓说的有理有据,梁崇月阴沉着脸,将鸽子腿上绑着的纸条摘下,只一眼,她就看出了不对。
转头看向云苓的时候,不等她开口询问,云苓就已经指出了问题所在。
“殿下,奴婢放飞鸽子的时候,严格按照殿下吩咐的那般将一段头发丝绑在了鸽子腿上,殿下教给奴婢的手法奇特,鸽子飞行的时候,头发丝是绝对不会掉的。”
如今头发丝不见了,完全坐实了云苓刚才所言,这鸽子是被人逮住后,纸条也被人打开看过了,重新捆好后,再次放飞的。
只是那人不知道,她训练鸽子的方式与旁人不同,她的鸽子只飞一程,一旦中途被人抓住后,再次放飞,并不会飞回原本设定好的目的地,只会往回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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