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咽了咽唾沫,紧张万分地拿起手术刀,没立即动刀,而是在手里放了会儿。
见没其它反应,顾清松了口气。
还好,手没抖。
她拾起些许信心,按住被打了麻醉的小白鼠,右手开始动刀。
刀尖对着它的皮肤,慢慢切开。
可当划到它的腹部时,顾清手部猛地颤抖起来。
她手不自觉握紧手术刀,努力压制住发抖的手。
顾清额上浸了层薄汗,见手抖得没那么厉害了,接着继续。
可当手术刀划触碰到器官,顾清眼前忽然眩晕,一阵寒意由脊背蔓延至全身。
她眼前蓦然出现一幅画面——是奶奶躺在手术室上的模样。
那么无助、那么痛苦。
而她就站在旁边拿着手术刀,无能为力。
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至亲的奶奶死去。
顾清呼吸一滞,胸膛快速浮动,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
她一定要克服心理障碍,一定要重新拿起手术刀。
顾清用左手死死握着拿手术刀的那只手腕,逼迫自己保持冷静。
解剖小白鼠,这是医学生入门最简单的一台手术。
换做以前,顾清每五分钟解剖一只。
今天,却花了她将近四十分钟的时间。
顾清面色苍白,浑身脱力地倚在墙面,双目无神地盯着手里那把手术刀。
她并没有克服手抖的毛病,在手术期间,还险些割破小白鼠的器脏。
这场手术,是顾清有史以来最糟糕的一次。
门外。
邢越找上了门,张姨看见他来,恭谨道:“您先稍等一会儿,我上去通知一声儿。”
邢越招招手:“用不着这么麻烦,你忙你的去。”
说罢,他冲着二楼吼:“景炎,快下来,还有个东西忘记给你了。”
听见声音,顾清打开书房门,下楼便看到邢越站在大厅,她回道:“景炎他不在家。”
看见顾清,邢越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愣在原地。
显然,他是忘了陆景炎已经结婚这事儿。
邢越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目光下移,看到顾清拿着一把小刀,手上鲜血淋漓,实在瘆人。
他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嫂子,您这是在……”
“哦,没什么。”顾清将手往后挡了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