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朝堂,金殿之上,文武百官屏息而立,凝重气氛犹如铅云压顶,令人几近窒息。
那高耸的殿柱似也承载着沉重的压力,威严而肃穆。
一位德高望重、两鬓斑白的老臣率先移步而出。
此乃督察院左都御史上官允,他神色恭谨中难掩忧思,那深深的皱纹仿佛刻写着岁月的沧桑与忧虑。
他躬身施礼奏道:
“陛下,昨日章成渝贵为右相,却于当街被斩首示众,此事着实令人惊诧万分。
个中缘由,甚是蹊跷迷离。老臣斗胆,恳请陛下给臣等一个详尽明晰之说法,以安众臣之心,稳朝堂之序。”
他身为朝堂耆宿,不隶属于任何派系,一心只忠于大乾,只忠于陛下。
虽说他深知此事极为敏感棘手,稍有不慎便可能触怒龙颜,但为了朝廷之清明公正,他也只得硬着头皮,冒死进言。
毕竟堂堂右丞相,即便被指有逆贼之罪,然若仅凭陛下一言定论,尚无确切实证。
他唯恐“莫须有”之事现于大乾京都,扰乱朝纲秩序。
此刻他低垂着头,身子微微颤抖,内心忐忑至极,不知陛下会作何反应,那握着笏板的手也不禁紧了紧。
薛晋稳坐于龙椅之上,面色冷峻威严,目光如电,冷冷说道:
“章成渝狼子野心,包藏祸心,妄图阴谋篡逆,扰乱我朝纲纪。
其种种罪行,证据确凿无疑,死有余辜,实不足怜惜!”
薛晋内心满是愤懑,念及章成渝之逆行险些动摇朝局根基,他的眼神愈发凌厉如剑,那紧抿的嘴唇透出坚决与不容置疑。
这时,又有一位臣子迫不及待地疾步出列。
他正是礼部侍郎李锦。
他昨日见到章成渝横死之时本就心有畏惧,但想到背后那位大人所言的“前菜”,也只能强忍着惧怕,颤颤巍巍地站到薛晋面前。
他神色急切,那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嘴唇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语气紧张地说道:
“陛下,礼部尚书之死,究竟缘何而起?此事关乎朝廷要员,还望陛下能给臣等一个明确之解释。”
他心中着实忧虑,深知这尚书之死若不查个水落石出,必于朝堂掀起轩然大波。
届时别说他的礼部尚书之位恐将不保,甚至连他们暗中筹谋的计划都可能前功尽弃。
他额上渗出细密汗珠,那汗珠在阳光下闪烁,目光紧紧盯着薛晋,急切等待着答复,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薛书廷不慌不忙地向前迈出一步,整了整衣袖,那修长的手指优雅而从容。
他恭恭敬敬地施礼后,神色庄重且沉稳地说道:
“诸位大人,那章成渝暗中勾结南景,心怀不轨,妄图谋逆篡位。
甚至就连告假休养的兵部尚书刘宣亦是与他一同谋划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