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太傅不由吞了吞口水,他声音都有些颤抖:“邢大人,不用比了,您赢了。”
“哪有不比就赢了的道理。”邢昭云却说,“万一隐蜚先生如我第一次一样,作出更好的诗歌呢?我看,我们还是等隐蜚先生的大作吧。”
隐蜚的冷汗都流了下来,他其实对诗歌不擅长,不过是提前知道了题目,绞尽脑汁写了几首而已。
本是“酒”“棋”“夏”这三题,可不知道这老头是被吓着了,还是抽风了,竟然临时改了题目,忽然让以“月”做题目,一时半会儿他哪能想得出来。
“这,我……”
“不要藏着掖着了。”邢昭云催促道。
邢昭云不知道隐蜚是提前知道了题目,他还以为隐蜚真有这本事,但他知道,不论他作出什么诗来,肯定都比不上这首水调歌头。
你不把自己的诗作出来,不对比一下,哪能显得咱厉害呢?
隐蜚吞吞吐吐磨磨唧唧了半天,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勉强说道:“一轮月挂天边,圆又白塞玉盘,被云遮难看见,好似藏在人间。”
“这什么破烂打油诗。”
“这和上一首也差了太多了。”
“想了这么久,就想出这么一首诗来?”
“我一个时辰能写三斤这样的破诗。”
太子太傅听后,也觉得有些离谱,诗不是字数对得上,最后一个字押韵就是好诗,更重要的是节奏,律动,立意,这首破诗真是一条都没沾边。
可他上一首不是这样的水平啊,这怎么忽然下降了这么多,难道是被邢昭云吓傻了?
他可是水镜的弟子啊,不可能就这么点心胆量啊。
“这一局,还是邢昭云先生胜了。”太子太傅安慰道,“隐蜚先生,莫不是心里有些焦急?这只是堂前小测,还是要放宽心啊。”
邢昭云上前拍了拍隐蜚的肩膀:“隐蜚先生莫要心急,来,我有一个好主意,就由隐蜚先生你自己出题,我们作诗,不论诗歌品质好坏,只要你比我快,就算你赢,如何?”
隐蜚沉默了,论诗词,他知道自己比不上邢昭云,即便是有如此偏向自己的条件,恐怕也不是邢昭云的对手。
可他又不能认怂,脑筋一转说道:“邢大人,比赛讲究公平,我这样赢了,也胜之不武,非君子所为……”
“行。”邢昭云说,“那我随便说个题,我们一起作,不论品质,你比我快,你就赢了。”
“这……”隐蜚说道,“这恐怕不好吧。”
曹操淡淡说道:“玩不起就认输,一会儿胜之不武了,一会儿不好了,还比不比了?”
逼到这个份儿上,隐蜚知道自己再嘴硬,丢脸的还是他自己。
“邢大人果然是诗兴一绝。”隐蜚还是从容地说道,“我自愧不如。邢大人自然能成为一代诗人,可治国定策,谋断天下,更需要的是智慧而不是写诗。”
隐蜚摇头道:“我在诗词方面下的功夫,每日不过一炷香耳,我看我们还是比比真本事吧。”
邢昭云心想,你倒是装得厉害,输了就输了,还什么不过一炷香耳。
我看你脸皮是真厚,割下来够给十八头老母猪,一猪做五件皮裤衩了。
“太子太傅,我看还是进入下一轮吧。”隐蜚说道。
太子太傅定了定神:“堂前小测结束,获胜者为邢昭云,但隐蜚先生亦有文采,可算考核合格。众弟子可将刚才所写的诗词呈上来,交由博士批阅。我们马上开始下一项——论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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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太常卿郭逢为太祖所题《进酒》,其诗如下:君不见……”
“时太常卿郭逢为太祖所题《问月》,其诗如下:明月几时有……”——《诗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