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沈重离去,这才将视线收回庭院中。
望着面前的妹妹,沈思君百感交集。
可她已作人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最终长叹了一口气,努力着调整着情绪,对着沈念君微微躬身盈盈施礼:
“沈大人,夫君还需要静养身子。不宜见外,恕奴家照顾不周。”
已然是摆明下了逐客令。
沈念君冷笑了一声,苦涩地接话:“沈夫人与曹相可真是伉俪情深啊。”
“竟能与杀父仇人和衣而睡,真不知道你的礼义廉耻都读到哪里去了!”
小婵立马护在自己夫人面前,愤愤不平:“二小姐你不能这么说夫人。”
“相爷这段时间已经变得很好了。”
作为沈思君的贴身侍女,这些时日来,曹观棋怎么对待自己小姐的,她心里一清二楚。
她真的觉得曹相变了。
以前在他跟前都有一种无形的压力,现在却是莫名地多了一些亲切感。
更何况,老爷之死,完全就是无疾而终。
这一点沈府的下人都是心知肚明的事。
那一夜,夫人与小姐都去春游了,还是相爷鞍前马后地处理后事。
小蝉半夜起床如厕的时候,还发现了相爷一个人坐在灵堂,说着跟老爷的往事,哭得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
“相府就这么教育丫鬟的?”
“分不清主次?”
“如果沈夫人不会教,我可以勉为其难。”
沈念君柳眉一扬,显然她没想到,曾经那个见到她都哆嗦的小丫鬟,竟然敢出来顶撞自己。
“我的贴身侍女,自有我沈家的规矩来教诲,还轮不到沈大人越俎代庖。”
沈思君衣袍轻扬,将小婵护在了身后。
两姐妹剑拔弩张。
。。。。。
曹婴心怀忐忑地来到床前,见到气息出多进少的父亲,心里就是一阵愧疚。
曹观棋从小看着她长大,有道是“知子莫若父”。
不由得换上了一副笑容,故作平淡的模样,缓缓说道:“我曹观棋的女儿怎么能哭成这幅熊样。”
“被谁欺负了?告诉爹爹!”
“爹爹帮你收拾他。”
听到这句话的曹婴再也忍不住,泪水在她眼眶中打转,最终还是不争气地滑落,连忙扑到父亲怀里失声痛哭。
“都怪女儿无能,未能护您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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