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二月,冬至前夕。
曹徽黑骑与三王军队打了三天之后,人困马乏只能退兵清河。
齐、秦、宣,三王入京奉旨勤王。
朝中大臣闻风而动,未等女帝召见,三王就已经与大臣相邀。
徒留宣政殿空等大发雷霆的宋婉。
次日朝会,三王剑履上殿,意图逼宫。
“秦王这是何意?”
刘彦章横眉扫视着宣政殿外身披铠甲的将士,又看向了秦王宋熙:“难不成想弑君谋反?”
“右相严重了。”
秦王宋熙不过四十,身材伟岸,也是一个久经沙场的武将。
说起话来威严无比:“曹贼大军只是暂时被打退。”
“此次奉命勤王十万火急,故而只带上了少数轻骑。齐王宣王之军队,加起来也不过五万之众。”
“长安危机并不可解。”
“唯请女帝南下,迁都晋阳,方可保我大魏百年基业。”
迁都是假,挟天子以令诸侯才是真。
齐宣早已暗通曲款,将秦王奉为主上。
若不是出生问题,这大魏的江山又如何能让她宋婉一介女流之辈来坐。
“长安乃是大魏百年根基,历代先帝皇陵尽数在此。”
“欲意迁都,不是让陛下背上一个不忠不孝之名?民心尽失,如何治理天下!”
许公台站出来高声指责:“秦王莫不是想在煌煌史书上留下一个奸贼之名?”
“许公此言伤人啊。”
秦王一脸无奈:“我等一片忠君报国之意,请陛下明鉴。”
“看似我等来势汹汹,其实隐患极多。我军长时间交战,没来得及休整,就已露疲惫之相。”
“吴王宋翊,陈王宋澈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如今陈兵城外,一不进城二不阻拦曹军,目的就是坐收渔利。”
“现我等不顾万难突破曹军,护送陛下南迁。此时其他藩王若是趁我等兵困马乏之际冲破宣武门,则悔之晚矣。”
事实确实如秦王所言,他们都是一丘之貉,只不过贼喊抓贼罢了。
“陛下,苍天可鉴。”
“长安守军不过十万,可有再战之力否?死守长安,倒不如护送陛下南迁。”
“晋阳储备充盈沃野千里,老臣的精锐之军与齐王宣王又成掎角之势。”
“只待后年开春粮草富足,老臣定率军夺回长安,请陛下回宫。”
宋熙的话掷地有声有理有据,不少大臣都开始动摇。
若不是知道他的底线,宋婉还真有可能被他骗了,但是戏还要是演下去。
“可是孤的名声?”
看到女帝犹豫的神色,宋熙内心一喜,连忙将准备好的说辞拿了出来。
“为拯救大魏百年之基业,老臣的名声有何足挂齿。”
“可放出风去,迁都全是老臣一人所为挟持陛下南迁。百姓若骂,也是骂老臣一人。”
说到这里,宋熙还掉了几滴眼泪,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秦王还是一个厚道人啊!
迁都与否大臣们无所谓,最要紧的就是名声,现在有人主动背黑锅,他们自然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