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年,八月中旬。
入秋的天气,愈加凉快。
深夜时分,相府后院书房。
曹观棋负手而立,静静看着架子上的鎏金甲胄,眼里闪过战场的硝烟。
这几天他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
刘漓为她诞下一女,他真的好开心,在这个异世界,他有了自己的骨肉。
那种亲戚的羁绊是无法言喻的。
这几天他没有片刻功夫闲下来,仿佛自己忙起来后,就能忘记一些事情。
可沈思君作为枕边人,自那夜曹观棋召见部下的时候,她就隐隐约约地猜到了。
但是,她不敢问,她也在害怕。
哄着刘漓沉沉睡去,又将小曹淑带给奶娘照看,这才沏了一壶茶,来到书房。
望着曹观棋对着甲胄发呆,沈思君悄悄地从身后搂住了他。
“夫君,可以不去吗?”
“妹妹才刚刚下得了床,孩子都还没有满月。”
曹观棋摇摇头,军情刻不容缓,非他所能左右。
“自古以来,便是文死谏武死战,哪有文官上战场的道理?”
“夫君初为人父,若是在战场上出了什么意外,你让我们该怎么办?”
沈思君哀求道:“不是还有二虎吗?”
“还有庞老将军,他们不都是武将出身吗?”
这位外柔内刚的温婉女子,此时多了一丝脆弱,眼泪在眼眶里闪烁。
曹观棋扭过身来,一把抱住了沈思君,恨不得把她揉碎了。
“正是为了你们,为了小淑,为了大魏的百姓能有一个和平的年代。”
“这场战,不得不打。”
“大虎有谋但智不足,关键时刻犹豫不决。”
“二虎勇而无谋,只能当一名猛将,当不了帅才。”
“庞青云年事已高,又能撑多久呢?”
沈思君抱住曹观棋的腰,闭上眼睛,埋进他的怀里。
“可是还有岳云,黑骑那么多将领,为什么偏偏要你。。。。。”
曹观棋抚着她的后背,没有说话。
夫妻二人就这么抱着,不知抱了多久,他们真希望时间能多停留一些。
沈思君眸中含泪,再次祈求:“夫君,可以不走吗?”
曹观棋苦笑地摇摇头,我意已决。
沈思君听罢,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劝不回曹观棋,只能偷偷用衣袖擦了擦眼泪。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曹观棋脸上挤出一抹苦笑,行军打仗两军对垒,又岂是说回来就回来的。
“少则数月,多则数年。”
“我不在的日子里,家里就麻烦夫人了。”
望着这张绝美的容颜,曹观棋低头深吻。
沈思君踮起脚尖,闭上了眼睛回应,这难得的温存,恐怕要等待很久了。
良久,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