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三千所料,后两天外家里安生得很,那徐晚晚也没再来串过门。
这期间,夜阑荀全力搞恢复,雪三千就在旁候着,有那么点为其护法的味道,两人就没出过门。
随着房内的寒气日益加重,阴冷感阵阵萦绕,她估摸他的身子好了大半了。
他的功法特殊,身子转好,就开始自带冷气,全盛时期,只要他想,当真能做到一个眼神就能将靠近的寻常人给冻住。
啧啧。
雪三千看着盘膝坐在床上的“冰美人”,不禁摇了摇头。
这要是没点内力傍身,就算近在咫尺,怕是也触不可及吧?看来,一有机会,她就得好好把握,看看能不能给自已搞个什么内功练练。
她正思索,突觉边上一阵寒风袭来,等她回过神,她已经被一脸冷漠的夜阑荀掐住了脖子。
她愣了下,发现缠绕而来的寒气好似变得更冷了。
对上他的眼,光是用看的,完全看不出他现在的情绪,只是他所修功法,身上的寒意会随着情绪的波动而起伏。
更冷了,只能说明他的情绪产生了波动。
“生气了?”
雪三千也不挣扎,而是抬手搭上他的手,像是揩油似的摸了下。
这一摸,令夜阑荀后牙槽微微一紧,他尚未恢复到全盛时期,被这么触碰,还是能感受到那点温软。
如果说之前有多么不习惯这种感觉,那么现在,他对这种触感意外地有些熟悉,甚至能浮想翩翩,忍不住联想到与她亲密肢体接触的部分画面。
周遭寒意更盛。
雪三千眉梢微挑,心情不由地轻快了起来。
“你对我,是不是有反应呀?”
夜阑荀回神,眸色透着凌厉,手中力道加重,“我对一个死人,能有什么反应?”
话是这么说,但一想起自已先前在练功,然后感应到了身旁的人有小动静,睁眼时见她摇着头一片苦思的模样,心里就莫名其妙的跟着烦躁了起来。
他想脱离这种烦躁感,他甚至到现在都没搞明白,自已在烦躁些什么。
杀了她,以他现在的情况,杀了她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就算被水家发现了异样又如何,他的功力已经恢复了五六成,凭他的身手,只要稍用手段,潜入水家的内家轻而易举。
已经完全不需要用到她了,比起发病带来的痛苦,令他更难以适应的是那种烦躁感。
所以,即便是她服用了龙炎花,那又如何?他不需要。
“咳咳咳。”
雪三千的呼吸开始变得艰难了起来,直面而来的杀意,夹带着巨寒。
好家伙,这是真要下重手啊。
不过,喜欢一个疯批,这本身就是一件与虎为谋的事。
生死,也不过是一瞬间罢了。
她的眼尾沾染上了湿意,呼吸不畅下,她干脆屏住了呼吸。她有些吃力地将双手环向他后颈,张口后就是一长串急促的咳嗽,“咳咳咳,给我个痛快,我怕痛。”
一句“我怕痛”带着一股缠绵的味道,压根就不像是在讨饶,更像是在撒娇。
水润的粉唇微嘟,湿了的睫羽泛着点点水光,娇气得很。
根本就不是那种娇气的姑娘,娇气起来,那反差感铺天盖地似的卷来,冲击感满满。
他凝视着她,感受到她的坦然,生死一线间,都还眉眼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