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三千醒来的时候,感觉周身流转着潺潺的暖意,她惬意地半眯着眼,下一秒猛地睁大眼,整个人惊坐了起来。
这段时间里,她早已习惯了那种具有侵略性、刺骨的寒,多久没有这么正常的醒来了,她已经有些记不清了,过往的种种如隔一世般。
只是,有一件事她非常非常清楚!
空气中流动着的暖,意味着她已经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在他身边了!
不会是趁着打晕她,自已跑去大干一场,然后把她就这么撇下来了吧?
这是完全很有可能的!
毕竟,在夜阑荀的眼里,自已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顾不上花心思打理,整了整身上的衣裙,她便匆匆推门而出,清风透着微凉灌入,抬眼间,她看见了不远处的大树上,慵懒地横躺其间的他。
很少能看见他如此惬意的模样,尤其是这般闭目养神的姿态。
如果说,睁着眼寒气逼人的他犹如从地狱走出来的厉鬼,那此时此刻的他,恰恰相反,好似穿梭时光的一抹灵动。
清风拂面,青丝飞扬,掠过绝美的侧颜,撩动纤长浓密的睫羽,睫羽微颤间,淡淡的疏远眺向远方,又因附近细微的躁动,而回眸于一瞬。
视线交接的刹那,雪三千不自觉地抿了抿唇。
啧,怎么感觉唇瓣麻麻的?
醒来时太急没有静心感受,这会儿留意了下,确实是麻麻的。
她微微皱眉,不禁抬手摸向唇瓣。
夜阑荀愣了下,有些刻意地移开视线,“该去收网了,方才管事的来过,说是要重新分住所,之后怕是盯得更紧。”
雪三千回神,管事有下一步动作了,那就说明很快就要让他们和水少接触了。
一旦和水少接触,就意味着对他们的管控力度会大大增加,届时自然不可能还能像现在这般随意了。
没时间细想嘴唇怎么了,得尽快和水曼儿碰头,能到手多少消息就多少了。
直接去找了水曼儿,人家确实还挺上心的,只不过到手的关于水少的消息,虽然挺多的,但把这消息放在同一个人身上却又是对立的。
水曼儿拧眉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这些消息应该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你的意思是,水少性子很淡,沉默寡言不爱笑,喜欢安静和他喜欢笑,十分健谈,都是真的?说得都是他?”
水曼儿无奈地点了点头,“我知道按照常理来说,这是不统一的。但是我收集到的这些消息并非全然出自于一人的口中,也就是说,说出他这个特征和喜好的,至少三人以上。
如果只是一个人两个人这么说,那或许是记忆有了偏差,可是多个人都这么说,那就说明确实存在。”
有意思。
雪三千耐着性子将消息来源询问了一遍,随后便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同一批水家小姐的消息是一致的,而不同批水家小姐的消息是不一样的,并且放在一起比较非常矛盾。
如果说,在这段时间里,一个人随着他的成长,性格有所变化,那倒也说得过去,可是……
前后的差异实在是太大了,一个人的习惯是很难改的,就算再怎么变化,有些习惯是固定的。比如很会烹饪到一点都不会,这种变化……
哪有人会将早就烂熟于心的技艺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成直接忘却?
这位水家少爷怕是有什么问题。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越加不可贸然行事,一定得亲自会会水少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