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辉下的异红,宁静中的诡异。
情绪逐渐难以自持,体内缓缓流淌的血液伴随着一次比一次响亮的心跳声而加速,体内好似有什么被悄然唤醒,带着一种丧失理智的本能,一种原始的欲望,血液崩腾,呼吸更加急促。
舌尖于锁骨上反复,微凉逐步被细腻温热填满。
他的手不禁按上她的蛮腰,那特有的触感如同电流般从指腹、从掌间窜入,细小的酥麻融入理智崩塌的奔腾,只是这样完全不够。
想要的,还有更多,需要更多……
几乎将人按进自已的身躯,他于锁骨间,含上缠吻再加吸吮。
如此这般的动静,愣是雪三千睡得有些昏沉,也有了悠然转醒的架势。
她缓缓睁眼,入眼的罩着异红的双眼,她猛地一惊,然而下一秒更为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皎皎月光投下的侧脸,妖异红瞳染上的眼尾旁,黑色的鳞片正一片又一片地浮现叠加——
“你……”
雪三千一时可以说是思绪万千,从起初的惊醒,到意识到身边人是谁,不等她疑惑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黑鳞突生的一幕,令她的大脑有些转不过来了。
夜阑荀感知到了身下人的慌乱,不成形的理智回拢。
被她发现了,她在害怕,她果然会害怕。
是啊,怎么可能会真的有人喜欢上一个怪物?
都是骗人的,这世上根本不存在喜欢自已的人,就连生下他的人都对他厌恶至极!
双眼红光频闪,脑海中各种声音呼之欲出,相互冲撞令他头痛欲裂。
“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他冷声低吟间,双手紧紧掐住身下人的双肩,“你害怕了,对不对?你只是因为太害怕,所以才那般对我,对不对?都是演的,对不对?”
雪三千被他抓得一阵刺痛,低头往肩膀上看,竟隐约在衣料上看到了一点血迹。
该推开他,他情绪不对,显然有些失控了。
可是……
若是现在推开他,是不是之前的一切就白干了。
因为,正如他所说的那般,终究还是怕了,不是吗?
推开一个人,很简单;可要在推开一个人后,重新走进,很难。
即便是时间能治愈伤口,可伤口终究是伤口,伤得越重,即便是时间也难以完全将其消融。
更何况,他自幼就不招待见。
“不是的。夜阑荀,你清醒下,你现在很不对劲,你先冷静下来。”
“不对劲?”
他微微歪头,越加猩红的双眼里透出一种像是野兽般的无情狠厉,“呵,我本就是怪物,这就是我该有的样子,不对劲吗?”
雪三千意识到,眼下和他说道理是说不通的,就好比你对一只发疯边缘的野兽讲道理,它会听吗?
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办?
怎么才能让他知道,她对他的好不是演的,怎么才能让他相信自已?
说再多都没用的话,那只有——
她贴向他,不顾双肩的疼痛,亲吻上眼周的黑鳞,一点一点,一遍又一遍,“就算你是怪物,我也一样喜欢你,我说过的话,都是真的。”
“骗…人……”
他眉心微皱,开口时,隐约可见生出了尖锐的獠牙。
她都这样了,还不相信她?
雪三千顿时也来了些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