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就是她与那个自称是她丈夫的魔的初见了,姬无妤心想。
出乎她意料的是,被捏住脚踝的少女脸上闪过惊慌,却很快镇定下来从身后的药篓中拿出挖药的铲子狠狠朝那只手砸去。
魔手受痛松开,草丛中传出男子的惨叫,李予岑提起裙摆拔腿就跑。
风声灌耳,与此还有身后那个人断断续续的说话声:“求求你。。。。。。救救我。。。。。。我是人,我不是魔。。。。。。我从来没有杀过人。。。。。。”
没命奔跑的少女猛地停住,她回头看了一眼,视线落到草丛中伸出来的那只与人族不同的手上就是一个激灵。
她不能走,如果对方真的是魔,下山不远就是他们住的村子,一旦迎来魔的报复,所有人都会死。
她握着药铲颤颤巍巍的往那草丛走去,下定决心若那男子是魔便趁其虚弱时杀了他。
李予岑小心翼翼的走到那被她砸的血肉模糊的手边上,在旁边捡了棵长些的树枝将覆盖在这人身上的草叶拨开才看清全貌。
他头发结在一处似乞丐般,看不清他的相貌。
全身遍体鳞伤,像是被人虐打了一般,躺在那已经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
身上穿的也已经称不得是衣服,顶多算是一块沾满了干涸血迹的破布。
如果真的是魔会混的这么惨吗?不会是被人给暗害了吧?
李予岑想起李婆婆生前曾说过邪修会捉凡人修炼邪法的事,从未亲眼见过魔族的她一下对他刚刚的话倒是相信了几分。
她犹豫一会儿,从药篓中拿出今日采的止血的草药放到男子身边。
李予岑惊魂未定的回到小院后,一连几日都忐忑不安生怕会迎来魔族的报复。
她近些日子甚至不敢上山采药,眼看着坐吃山空才终于克服心中的恐惧上山。
幸而这一路风平浪静,下山时她特意绕开了上次遇到那个人的那条山路。
然而没想到的是,临近住处,她竟看到两只被拧断脖子的山鸡丢在那。
李予岑隐有预感,这是那个人抓来送给她的,或许是为了报答她的赠药之恩。
不过猜测归猜测,她并不想将来历不明的食物带回家。
日子照常在过,不同的是,自她拒绝山鸡之后,“老地方”出现的便是各种各样她曾经采过的草药,甚至还有许多稀有的她根本采不到的草药。
这证明了那个人就像影子一样在她采药的时候跟着她,甚至在学习模仿她。
她初始害怕,后来发觉那个人没有恶意,甚至会隐在暗处为她驱赶野兽虫蛇便慢慢放下心来。
逐渐的,他们之间达成一种奇怪的默契。
李予岑将那人攒的草药带上一起去卖,再换成人族的食物衣物,采药器具等等还给他。
毕竟在这荒山野岭,灵石一点也不顶用。
但是她留下的衣物器具那人都拿走了,食物那个人却只取一半,剩下的一半过几日来也还在原地,甚至还会多出许多处理好的兽肉。
一连几次都是这样,李予岑无法,不忍看着粮食在这野林中被野兽糟蹋,只能将这些食物又原样带回去。
托这个神秘人的福,小院的几个孩子吃的肚子滚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