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太医,我给你谋了个好差事,日后芸贵妃娘娘那里,陛下交给你了。”
谢知晏直起身子,漫不经心的说着。
本在人后行礼站着的韩太医,闻言上前一步,自人群中走出。
“多谢大人在陛下面前美言,臣谢陛下信重。”
青年声音亦是不疾不徐的,倒听不出对北府司的惧怕来。
谢知晏摆了摆手,意味深长:“韩大人客气了,各位大人忙着吧,谢某多有打扰,这就告辞了。”
他离开时,仿佛又变成了个温和的青年人,不是刚刚那个一脚踹开太医院大门的煞星了。
……
北府司诏狱。
李太医双手被缚,绑在十字架上,对面的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
刑房内只有他们二人,李太医脸上淌满了汗珠,终于知道怕了。
“谢,谢大人,这件事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那可是贵妃娘娘啊,你,你就算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万万不敢去害她的性命啊。”
谢知晏来来回回在他面前踱步,闻言也没什么反应。
李太医眼珠滴溜溜转,深知面前这个煞星的手段,语气放的更加卑微。
“谢大人,谢大人?只要您放了我,不管您想要什么,我都愿意双手奉上,您觉得……如何?”
李太医哪知道,谢知晏就是在等这句话。
“果真?”
李太医咽了一口吐沫,试探性的问道:“不知大人想要什么?”
“谢某听说裴夫人今日三五不时便入宫给贵妃娘娘请安,不知道李太医知不知道这件事?”
谢知晏这厢一问,李太医顿时警觉起来。
“娘娘夫人们的私事,我……”
“谢某虽是从丹阳郡来的,才坐上这指挥使的位置,但也听说过不少的坊间传言。”
“裴夫人云锦本是我朝将军,自小生活在紫荆关内,与芸贵妃并不熟络,我有听闻前几日裴家夫妇出游,半路糟了歹人,裴夫人重伤之下,离奇就失了记忆,现下我的人又来报,二人走动颇为亲近,李太医,你不觉得这其中有太多的巧合了吗?”
李太医头皮一麻,咕咚一声,不受控制地吞咽着口水。
尤其是对上谢知晏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眸子时,他这心里越发的忐忑了。
贵妃娘娘的事情……他是看出了一点儿端倪的。
可那可是贵妃娘娘啊,他只需装聋作哑的好,可不想因此掉了脑袋。
“许,许是裴夫人与平阳公主长的太过想象,贵妃娘娘思女心切,便常常将裴夫人召如宫……”
谢知晏不疾不徐的拿起挂在墙上的鞭子,走到李太医身边,“李太医,我劝你说话之前好好想想。”
细细的鞭子划过他的脸,李太医心头一阵战栗。
“我……我……”
“谢某名声不太好,杀了你,无非手上沾点儿血罢了,所以……李太医开口前不妨好好回忆回忆,此事到底有没有什么蹊跷,可别因为一时疏忽,折在我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