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也顿感无语,说来也怪,自己自重生后,便经常和民警打交道,总是被叫去配合问话。
可这次沈宁却格外气愤,“民警同志,我所说的句句属实,本来两个孩子就是一起走丢的,我家里有顾三丫的衣服何必舍近求远,等着郑雪梅回去拿那顾天宝的东西?
再说我那狗也没经过训练,我怎么能确定它一定能找到小孩,不过是病急乱投医,哪来的阴谋论?
后来找到顾三丫,发现顾天宝不在,我也立刻让煤球帮忙再去找顾天宝了,绝对没有故意拖延时间。
我是下乡的知青,平时接济顾三丫纯粹是看她可怜。顾三丫这孩子乖巧,每日帮我捡两捆干柴,我便提供她两顿饭……”
沈宁说的情况和民警在何家村走访时了解到的基本一致。
村里人的思想古板守旧,虽然倡导男女平等,但是骨子里还是重男轻女的厉害,更何况死的是宝贝独苗,活下来却是不受待见的小姑子。
以前的顾三丫或许还能帮忙干些家务,喂鸡喂鸭,洗衣做饭,现在呢,一个智商也就五六岁的小孩,能干什么?不添乱就不错了。
不用沈宁卖惨,两位民警看向顾三丫的目光都带着同情。
沈宁也知现在要将顾三丫从那种家庭中剥离出来,有多么困难,只能叹了口气,看上去很是忧心。
“顾三丫要是回去,肯定是活不成了,他的哥嫂绝不会放过她。
你们能不能想想办法,帮帮这个可怜的孩子?”
沈宁生得极美,只是以前在被继母和王宝珠的打压下,变得畏畏缩缩,面黄肌瘦。经过小半年的调养,她就像一棵吸饱养分的柳树,舒展着自己曼妙的枝条。
如今她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像民警求助,两个年纪不大的民警当场红了脸。
“我……我们会和顾家沟通,警告他们不要有过激的行为。
你们村的大队长也很关心这事,平时会帮着约束。
要是顾家大嫂有什么过激的行为,我们也会依法处理!”
沈宁面上带着感激的笑意,心里却沉甸甸,并不能放下心来。
两个充满仇恨的成年人想要对一个痴傻的孩子作恶,实在是太简单了。
沈宁很是惆怅,满脑子想着如何让顾家夫妇主动放弃顾三丫的监护权。
用钱砸?用法律法规震慑?还是使点阴招……
……
民警同志告别了心不在焉的沈宁,方恒出门相送,几人告别后,方恒转身去了邮局。
他等了许久,电话经过层层转接,总算是打通了,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自己前后寄了两封信,可父母迟迟没有回音,这让他十分不安。
“爸,我最近写的信你们收到了吗?”
(方恒的父亲)方广一愣,最近厂里正在整改,忙得不可开交,他也有好几日没有回家了,听儿子这口气好像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收到信,我等会去保安室问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方恒忽然语塞了,父母居然没有收到,难怪自己迟迟没有得到回音。
在信上写明是一回事,可隔着电话线亲口说要退婚,却还是要鼓起一番很大的勇气,“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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