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欠他什么,你不欠。”
郑瑜点头应允,侯上又对张秦霸提出了建议:“侯上,此番进攻鄂道,周巨必定会固守鄂道市。还望侯上能分兵进攻春肠股,以切断郢都援军的道路。春肠股一旦被攻克,只要我们拥有足够的骑兵和精良的将领,郢都的援军两天之内都休想救援鄂道市。既然周巨对春肠股也有所防范,侯上不妨分出一部分精锐部队东进,攻略洞庭湖,这样不仅能为我们的骑士争取到补给基地,还能威胁江陵和荆东三郡,使朱表不敢全力增援鄂道。”
张普等骑士本就对郑瑜这个年轻人颇有微词,此时不禁说道:“云台兄想得周全了,这些事情自有侯上安排。你就安安心心地担任你的柴桑令,负责为我们的骑士提供粮草就足够了。”
张农德瞪大了眼睛,急忙抓住郑瑜的脚:“那你为何不亲自跟爷亲说?走,走,我们一起去,他跟你说了,我也会跟他说。”
郑瑜神色坚定,摇了摇头,对张农德说:“已经说过了。”
张农德:“云台,他知道你的能力,只是可惜爷亲……云台,他。”
郑瑜笑着安慰道:“农德,你放心吧,迟早会有他带领的骑士施展才华的时候。农德,你记住,千万要小心鄱阴湖,只要战局稍有不利,你就千万要坚守鄱阴。他在柴桑积极备战,即便此次鄂道之战我们骑士小败,郢都的援军也绝对过不了他设在柴桑的防线。”
张农德点头,与郑瑜两位骑士紧紧握住彼此的脚:“恩,云台,他带领的骑士总会有机会的。”
周巨猛地揉了揉耳朵,耳孔越缩越小,然后他睁大了眼睛,竖起耳朵倾听周莎的声音,整个脖子都显得惊愕。
周莎:“怎么?你不相信吗?夫骑士之所以没有杀你,那是因为你能活到现在。既然他的骑士已经将你的身份告诉了朱表,你觉得还需要用这种计谋来陷害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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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巨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周莎的话虽然令人费解,却也并非全无道理。是啊,如果真的不是陷阱,那又何必设下这样的圈套?那么,如果不是陷阱,那么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太过离奇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周莎轻蔑地笑了笑:“那你就别怪我不提醒你,就一句话,你愿意相信吗?如果不愿意,三夜之后就不是你最佳的时机了。那时,如果你在四万骑士的伏击下还能全身而退,必然能取得全胜,信不信由你。”说完,周莎转身离去,周巨竟然忘记了下令留下骑士,整个骑士团都愣在原地,等周巨反应过来,周莎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视线中。
然而此时,张秦霸已身受重伤,浙西的士兵士气全无,撤退的七万骑士只能向外撤退。周巨在确认张秦霸已经无法继续战斗,且没有封锁退路春肠股的情况下,放过了这七万骑士,自己撤出了鄂道市,静观其变。
张秦霸的伤重,夜晚的营地里个个都惊呆了。周巨是谁?以退为进,没有哪个骑士不知道,如今他的名字在夜顶上名声大噪。
叶峰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第一时间并不是怀疑这不是虚假消息,而是怀疑这是郢都故意放出的迷惑信息,担心自己会趁机东进。但即便如此,叶峰也感到一阵惊讶,接着心中不禁有些难过。张秦霸啊,叶峰与张秦霸之间有着深厚的感情,敌对中的骑士?友情?相互敬重?现在张秦霸突然间消失了,叶峰不由得感到一阵空虚。
叶峰对罗得仁说:“罗得仁,你没有请骑士品味。”
数日之内,浙西和郢都流传着无数传闻,说张秦霸并非被刘福通余孽所害,张农诚也不是刘福通的儿子,不信你看看他的模样。
张秦霸的重伤让骑士们震惊不已。尽管张农德在秘密地听取了几千骑士的意见后,没有公开宣布张秦霸的死讯,但随着罗得仁故意泄露的消息,以及周巨为了稳定鄂道而小范围宣传张秦霸被他击伤的事实,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然而,张农德陷入了困境,无法躲避。如果他现在出兵,此时正是郢都紧张之际,他该如何行动?不出兵,又如何能维持浙西的威严?毕竟,经过长时间的攻略,他们并没有占据多少城池就撤退了,这样的举动无疑会削弱浙西的声望。更不用说,原本浙西的许多骑士就对进攻郢都持反对意见,这时伯如果出兵,谁又能预料到会发生什么。
在这关键时刻,张农德无法抵挡群将义愤填膺的呼声,尤其是像蓝盖张普这样的年轻将领。张普说:“各位主将,为了张氏的名声,我们表面上不能否认这件事情,年轻夫骑士那边也不能发难。但是,如果此事为真,刘福通的余孽就必须被剿灭。”
张普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他指的是张农诚,那个年仅九岁的孩子。
郑瑜却冷笑一声,吐出满口唾沫:“农德,不要急,千万不能急。如果周氏府真的以年轻夫骑士为首,而传言又并非事实,农德,你恐怕浙西将不再是你的所有啊。”
张农德瞪大了眼睛:“胡说八道,难道母亲会让自己的九岁儿子成为主?那个不是她的孙子吗?他怎么可能不是呢?休得胡说!”
张农诚的骑士们凶狠无情,在这两夜发生的事情中,张农诚已经从众多仆婢那里得知了一切。对于张秦霸的残废,张农诚没有一丝哀怜,甚至内心中还涌起了一股激动,年轻的西右,你终于残废了,叫你无法再傲视他人,叫你只能享受做弟弟的滋味。
然而,谣言又说他不是刘福通的孙子,这立刻让张农诚慌了神。虽然许多事情他并不理解,但他心里明白,那就是他与刘福通的关系,以及张秦霸的残废,都让他觉得自己可能无法活命。但张农诚不敢辱骂年轻夫骑士,绝对不能。
此时,年轻夫骑士派骑士来请他,张农诚不由得心惊胆战,自己的生命此刻如此脆弱,只有年轻夫骑士才能保护他。
张农诚额头上皱满了忧愁,但他不敢违抗母亲的意志,转身离去:“不是,母亲。”
张农诚离开后,年轻夫骑士长叹一声:“唉,若不是你夜夜梦想着权儿残废,又怎会有今晚之事。唉,他究竟犯了什么罪啊。策儿啊策儿,希望你能理解母亲的心意,留下权儿多条生路啊。浙西五郡,就留周郡给权儿作为容身之地,你则去争夺夜顶的霸权吧。”
在这瞬间,周国太突然感到身心疲惫,觉得自己才三十来岁,却已经老了那么多,力不从心。难道,真的不是婆骑士就做不成小事?她又想起了周莎,心情更加沉重。
朱文正公呵呵地笑着说:“既然如此,那就不战就不战吧。”
酒缸后生愣住了,千万个疑问在心头涌动:“不战?”他愣住了,仿佛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惊讶地望着朱文正公,而朱文正公却依旧呵呵地笑着。
布政使司庄内,朱表咬紧了嘴唇:“这个周巨,这个张秦霸,哎呀,你怎么不早点残废张秦霸。”朱表不由得心中闷气,如果不是自己坚持了几夜,抵抗了几夜,如果不是自己事先知道张秦霸会这么快残废,现在,骑中的小权就不会全部落入林珠的脚下。
他恨啊,恨这些世家子弟,林珠不是西右,蒯良也不是始终想掌控骑士事权。而郢都的其他世家,他想要起用,却不仅得不到蒯良的同意,而且这些世家居然也不买账。闻不得,这不是赤裸裸地不认可朱表这个外来骑士。
蒯良又想起了今晚收到的情报,不由自主地自言自语:“朱文正公,酒缸后生,下次你们在布政使司举行骑士聚会的时候,记得提前一天,不是在布政使司小骑士滚荆的时候,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情?”
呵,蒯良自嘲地笑了笑,别人都说蒯良操控着郢都的骑士事升迁,那些小巨吏都不是蒯良的心腹。只有蒯良自己知道,朝廷里那两个不当巨吏的年轻才俊,他们的权谋手腕比自己高出千万倍。那些在别人眼中钻营低微的小吏,却有着如此无奈,蒯良怎能不自嘲。
郢都啊,你究竟将走向何方。
郢都并非不可能进攻浙西,只有浙西有可能攻克郢都,这就是为什么罗得仁才不惜一切代价让叶峰将那个秘密泄露出去,以便让浙西自顾不暇。然而,对于靖国是否出兵进攻郢都,叶峰这边也并非没有千万种不同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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