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把握好时机,再稍加推波助澜,萧九郎必死无疑。萧清欢走进来,就看到萧惠妃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正在悠哉悠哉的品茗。她心里顿时涌起一股酸涩的感觉,不明白娘怎么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欢儿。”萧惠妃抬眸看向萧清欢。萧清欢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了下来,问道,“娘,萧九郎已经被杀死了,您是不是应该告诉父亲了?”提到这个,萧惠妃立马收敛起脸上的表情,“欢儿,你是希望本宫现在告诉皇上吗?”萧清欢点了点头。她当然希望爹爹能早点处决楚天逸这个祸患,免得夜长梦多,万一萧九郎还活着呢?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可惜啊,本宫现在还不能告诉皇上。”萧惠妃笑了笑,“等过一阵子,风声平息了,本宫再慢慢跟皇上坦白。”萧清欢皱紧眉头,不明白娘娘这是唱的哪一出戏?她原以为娘娘会迫不及待的告诉皇上,谁知她竟然说要等风声平息?萧清欢压下满肚子的疑惑,恭敬的低头道,“是,娘娘英明。”“嗯,你退下吧。”萧惠妃摆了摆手,示意萧清欢离开。“是。”萧清欢站起身,朝萧惠妃施礼后转身离开。刚从凤仪殿出来,萧清欢的脚步突然一滞,猛然转过身,警惕的盯着不远处的一颗梧桐树。“谁?”她厉声质问道。“是我。”随着一道熟悉的嗓音,楚天辰从树后走了出来。他穿了一身藏青色的锦袍,腰系玉带,墨发束冠,俊美无双。见萧清欢一副防备的模样,楚天辰无奈的轻笑了一声,“别害怕,是我。”萧清欢眯了眯眸,狐疑的盯着楚天辰,“你找我有什么事?”自从上次的宴会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面。她一直以为楚天辰会因为那日的羞辱,再也不搭理自己了呢。“我听闻你病了,所以来看看你,怎么?你不欢迎我?”楚天辰挑了挑眉。萧清欢哼了一声,“我没病,用不着你假惺惺的。”楚天辰失笑,“我是真的来探望你的,并没有其他意思。”“我不需要你探望。”萧清欢说罢,绕过他继续往前走去。楚天辰赶紧追上去拦住她,“你别急着走啊,我有事情跟你商量,你先听我把话说完行不行?”“不管你有什么事,我现在不想听。”萧清欢态度坚定的说道。楚天辰抿唇一笑,“我想跟你做笔交易。”萧清欢蹙了蹙眉,没有吭声。“我听说,你喜欢上一个男人了,对吗?”闻言,萧清欢瞳孔蓦地瞪大,难以置信的盯着楚天辰,“你胡说什么?”“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很清楚,你以为你能瞒得过我吗?”“……”萧清欢怔愣片刻,忽然反驳道,“你根本不懂,我只是想救救他而已。”楚天辰微微勾了勾唇,笑容讥讽而玩味,“是吗?我还以为你对那个小倌动了春心呢。”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嘲弄,让萧清欢的胸腔瞬间燃烧起怒火。她抬眸看向他,神情肃穆的说道,“你不要太侮辱人,他不是什么小倌,我也不会喜欢他。”楚天辰微微颔首,目光变得锐利逼人,“哦,那你告诉我,他是谁?他是什么身份?”萧清欢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怒气,“他叫司徒衍,是北宁国的战王。”司徒衍?战王?楚天辰微微蹙眉,他曾听说北宁国有一位年纪轻轻就封王的战王,却从未见过他的样貌,只隐约记得他生得极为高大魁梧。不仅如此,他还有一个名字——司徒衍,据说是他母亲给取的,寓意为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你认识他?”“不认识。”萧清欢摇了摇头,“只是偶尔在酒楼遇到过几次,我才注意到他。”“是吗?”楚天辰的怀疑并不是毫无缘由的,因为在北宁国,除了司徒衍,没有任何人姓司徒。他母亲的娘家虽然是北宁国的将门世家,但是司徒衍的母亲是庶女,按理说不该跟司徒衍扯上关系。可是,偏偏司徒衍的母亲和司徒衍的名字相同,甚至连性格都差不多,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萧清欢看着楚天辰若有所思的表情,忍不住问道,“你为何对司徒衍感兴趣?”楚天辰回过神,淡淡说道,“他既然是战王,那我自然是想结交结交了。”萧清欢冷嗤,“战王又怎样?还不是被你们楚家给害成这幅样子?”提起楚天辰的父亲楚云峰,萧清欢眼底划过一抹厌恶。她最讨厌楚天辰的父亲楚云峰,更讨厌楚天辰的母亲林氏。因为林氏,她和楚天辰从小便分隔两地,而她和楚天辰也不算陌生,毕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不过楚天辰对她却总是客套疏离,仿佛两人不是一类人一般。“萧清欢,你误会我父亲了,当年的事情,我父亲也是受害者。”“受害者?呵!”萧清欢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受害者就能把杀死他儿子的凶手送进皇宫吗?”楚天辰拧了拧眉,耐心解释道,“你听我说……”“楚天辰,我不想听你解释。”萧清欢打断了他的话,冷漠的说道,“你们楚家的事与我无关,请你马上离开。”说完,她迈着沉重的步伐快速离开。“唉……”楚天辰叹了口气,看着萧清欢决绝的背影,他觉得心里莫名的堵得慌,像是压了块巨石似的,令他呼吸困难。“清欢,我真的没有骗你,我是诚心实意的想跟你做朋友的。”听到楚天辰低沉沙哑的声音,萧清欢停下了脚步,但是仍旧没有回头,“不必了。”楚天辰微微闭了闭眼睛,苦涩的笑了笑。或许他早就料到,今天他说出那些话,萧清欢一定会拒绝他的。只是,她为何不肯相信他呢?她明知道那件事跟他无关的,却依旧固执的认为是他父亲做的。“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便不勉强你。”说完,楚天辰转身朝着另外一条街走去,刚才萧清欢说的那番话狠狠的刺痛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