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年一点味道也没有了,都说鞭炮能驱赶病毒,所以今年放开了随便放吧,只听家家户户都是噼里啪啦的,响声震耳欲聋,这里面似乎还夹杂着大家的怨气,二踢脚的响声也震彻长空,似乎把天空裂了一道纹。
大地一片烟熏火燎,当下政策是不让拜年,不让走动,以往成群的拜年队伍没有了,都是偷偷摸摸的拜个年跟做贼似的,远在外地的很多人也因为病毒回不来,这个年索然无味。
年前田英去看望了张军,这是癞子给她交代的事情,没想到张军对于外面的世界是真的一知半解,倒不是一点不知道,只是知道他的哥哥犯法了被通缉了,至于后面月洁的事还有被抓的事警察特意的瞒着他,正好现在全网的热度也减了,新闻也不播这个事情了,他以往哥哥还在被通缉,心里一直很担心。
而且他还不知道自己母亲去世的消息,所以田英的表情很紧张,她不喜欢说谎,让她骗人确实很为难,但是她又不得不这样做,不过张军也里看不出来,在里面久了看人表情细节都不准了。
“我哥怎么样了田英姐?还有我妈,他们好久没来看我了,您告诉我实话,我的心里老是担心他们。”
“癞子哥很安全,放心吧,只是他不方便看你,还有我大娘她身体最近不怎么好,现在又闹病毒,所以就不方便来看你了。”说完她咳嗽了几声缓解自己的紧张。
“我哥躲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会这样?”张军显得很焦躁不安。
“军,你一定要好好的,这个家以后就靠你了,癞子哥也是迫不得已,但是你相信他不是个坏人,他挣的钱也都是很干净的。”
“姐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想我哥了。”他哭了。
两个人又说了一些话,田英尽量不露出破绽,回去的时候她答应对方下一次会尽量带着他母亲来看他,她点了点头。
冬天褪去了外衣,春天也过得很匆忙,转眼已经半年。
本以为张癞子的案子会进行宣判,但是并没有,官方的解释说是案件还在审理之中便一直没有了动静,对内也是一样,癞子期待着赶紧宣判走上自己的绝望之路,但是一直没有动静,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有点等不及了。
这半年病毒也是反反复复的,人们都在提心吊胆的生活着,期间钱市长见了张癞子两次,最后一次他还在试探对方的话,并且想知道他为不举报自己,殊不知他自己也快自身难保了,省里的纪委部门已经注意他了。
癞子面容憔悴,形态枯槁的说道:“没有意义了,无论我说不说你的事结局已经注定了,我的市长大人,对咱俩影响都不大了。”
“我什么结局?难道你的眼睛还可以看到未来?”
“其实我知道你的上亿资产都通过海外运作的模式洗白了,目前很大一部分都在你的情人手里,还有一部分通过合法的方式在您夫人的公司名下,这些难道是秘密吗?”
钱市长的眼睛跳了一下:“这些话你为什么不对警察和法官说?”
“没有意义了,这事情我能知道其他人也能知道,咱俩毕竟相识一场,我也没必要在临死前举报你,反正我难逃一死。”癞子说的很无所谓的样子。
目前他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从决定被捕的那一天起就是如此,虽然不知道死去后是什么样子他都要接受,相反他甚至还有点欣慰,因为有些活法比死还难受,虽然月洁告诉他要活着,他会记得对方的话,直到活不成的那一天。
而这半年月洁除了工作和旅游以外,隔一个月她就会来到癞子的城市待一天,当然她见不到对方的人,她会去小屋的井里,希望能找到一些这里的奥妙,看能不能用科学来解释,她是一个固执的人,非要整个明白才肯罢休,她甚至希望能解决让死去的生命也可以穿越的难题。
而每次来她会去看一下田英,如果对方在家就进去坐坐说会话,给妮妮带点好吃的好玩的,如果不在她也不多停留就走了,甚至有一次田英还留她住了一夜,目前因为目前因为病毒的影响,市场都是很不景气,村子的作坊都受到影响,田英基本上也没活干了。
她已经想好了实在不行就去厂子里上班,而现在各行各业都不行,癞子名下的会所和会议部早就倒闭了,他的酒店也被政府接手当成了隔离点了,目前他相关的公司也都已经经营不下去了,那些他曾经辛苦创建的公司和业绩只剩下了月洁天禧台在空中高高的悬挂。
每当月洁来到这个城市除了去小屋以外,她也会来月洁天禧台这里看看,如今这里的入住率很高,尤其是夜晚的时候,人们更愿意在小区内的散步,月色皎洁,星空闪闪点点的似乎与她的名字遥相呼应。
可惜只能她一个人欣赏,从爱上张癞子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想过结局,如果去瞻前顾后的想结局那和爱情有什么关系那?爱情是爱情生活是生活,我可以爱你但是未必要一起生活。
公司倒闭了郭策也失业了,有一段时间她整日都在与舆论做对抗,她站在癞子的身边支持他,如今舆论没了,她更加担心对方,只是现在没有了消息,哪怕去看一眼都成了奢望。
眼下的大环境不好,她便开始准备考公,因为公务员是当下最吃香最稳定的行业了,这是一个单纯的孩子,没有关系和背景的她仅靠一箱热血和成绩似乎也很困难,只是她一直在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