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府。
表面一片祥和之下,暗流涌动,庭院森森似乎没有一丝风吹草动。
贺学臣夫妇早早歇下,几个儿女的宅子里也逐渐熄灭了灯笼。
两个人影站站在贺府一里外的鼓楼。
凉风肆意拂过,吹散了女人的发带,一头乌丝懒懒坠下,她挣脱男人的手整理,并不担心对方会将她从高处推下去。
“还不动手吗?”
“。。。。。。”
“你不敢?”
苏寻春斜眼看了看男人,克服内心恐惧挪动了两步离对方远一些坐在长廊上。
这里的确够高,能将和州大街小巷和贺府一览无遗。
皇甫桑墨一直没说话,视线不停在贺府周围打转,约莫到了亥时,终于觉察异样。
眸子幽暗,一边嘴角扯起一弯瘆人的弧度。
“贺学臣是萧佑泽的人,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不是问句。
苏寻春并不回答,此刻这男人浑身散发戾气,任何的解释都是苍白的。
“所以我们可以下去了吗?”
她反手压在扶手上,指节控制不住的发白,尽量保持神色不变。
皇甫桑墨掐着时间再观察了几条暗道的情况,回过头来看着她,“苏大夫怕高?”
苏寻春不承认,再次问他:“不敢动手?能不能先让我下去。”
男人不悦,拽起她的手腕,把人带到身边。
指着几个方向,干笑几声才说话。
“你很想看我被萧佑泽的弓箭手当箭靶?”
苏寻春冷言:“你的死活,从来不在我的考虑范围。”
——“你的死活,从来不在我的考虑范围。”——
皇甫桑墨心头一震!
曾几何时这话一遍又一遍在他脑海中浮现,只是对象不是他,而是苏大夫。犹记得一年前萧佑泽让他去客栈见自己的“新主子”,他向苏寻春提出交易的那晚。
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观察她。
想利用她帮自己盗取太子私印,至于这女人的死活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可后来,他一次一次救她,不断想靠近她,甚至尝试与她站在同一角度,去理解萧佑泽。
去锦州的路上,才会带着花娣帮萧佑泽一方通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