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溪猜测这两人估计是这个男子的爹娘,温和的笑着道:“他曾经救过我。”
两个老人放下心来,跟苏南溪道了谢又去看儿子。
“这个天收的啊,他这是想要了我们两个的老命啊。”老妇人拍打着男子,小声啜泣起来。
老头子虽没有哭,但浑浊的双眼里也满是泪水。他搂住了老妇人的肩膀,悠悠叹息了几声:“造孽啊……”
两个老人比苏南溪刚到这个世界看见的林婉娘他们还瘦,瘦的像一片纸似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
两个老人就这么一直哭着,苏南溪也看不下去了,出声询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或许我可以帮你们?”
老妇人泪眼婆娑的摆了摆手:“姑娘,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不用了,他这事儿啊是心病,他自己要想不通啊谁都帮不了他。”
苏南溪从老妇人口中得知男子叫赵元年,四十多岁,从小就一门心思的念书,但次次科举都落榜,直到上一次科考,几乎所有人包括他的老师都笃定他能高中,可最后他还是落榜了。
他在几天后得知他参加科举写的那篇文章成了别人的,而那个人还被圣上封赏,万众瞩目。可这些本该是赵元年的。
他报了官,但这也是他悲剧的开始,他被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关进了地牢里,每日遭受无止尽的毒打。
直到一个月后,他的朋友发现了这件事托人才把他救了出来。赵元年心有不甘,求遍了认识的所有人却都被拒绝,最后他去求了老师,结果第二天赵元年就收到消息老师在府中自缢而亡了。
赵元年彻底死了心,老师都被逼死了,他一个小小庶民根本没法和那人对抗。
赵元年在京城也结识了一个官家小姐,两人一见如故,许下终身。他许下诺言高中之后便上门求亲,可他不仅没有高中还惹了一身的事端,那官家小姐也被她的父亲逼着嫁给了旁人。
到此,赵元年精神彻底崩溃,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没有希望,他回到老家终日将自己灌得烂醉,以此来逃避现实。
苏南溪叹息了一声,顶替这种事在现代社会都不少,更别说是在这个封建社会。
一个多时辰后,鸡肉烤熟了,赵元年也悠悠醒转。
吃了醒酒药和泉水,又睡了一觉,赵元年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他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第一时间就是去找玉佩。
找到玉佩捏着了这才看向苏南溪:“你是谁?”
“我叫苏南溪,这次算是报答你之前对我救命之恩。”苏南溪道。
赵元年却皱起了眉头,他对苏南溪并没有太多印象。但他对方才的事还是有一点印象的,于是向苏南溪道了谢。
苏南溪拿出了几个林婉娘给她烙的鸡蛋肉饼,给三人一人两个,又将鸡肉分了递给三人。
“不,不用了,姑娘你自己吃吧。”
嘴上虽然说着拒绝,可两个老人眼睛都看直了。
别说是肉了,自打逃难开始他们一顿饱饭都没有吃过,现在身上也仅剩着可怜的一小包干粮。
苏南溪将东西强硬的赛到了两个老人手里:“没事,大伯大娘你们吃吧,我能打猎不缺这点肉。”
闻言两个老人这才颤抖着手接过肉,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他们实在太饿了。
往嘴里塞了满满一口东西,可牙齿不得劲,只能囫囵嚼几下就咽了,然后又继续往嘴里塞。
苏南溪看得心酸,她别过头眨去了眼中的泪意。将水囊递给了两人:“别急,喝点水满满吃,这里还有很多。”ωWW。
两个老人接了水囊,都快喝上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将水囊口抬高了些,直接仰头倒入口中,并未直接接触水囊。
见苏南溪看着他们,老妇人笑得腼腆:“我……我们怕弄脏了水囊。”
苏南溪倒没有想那么多:“都是人何来的弄脏不弄脏?”
看着这一幕,赵元年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成了拳,爹娘本来不用受这样的苦的!
“谢谢你,苏姑娘。”
吃完了东西,两个老人终于有了些精神,脸上也有了笑容。
苏南溪坐着和他们说了会儿话,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她得离开了。
离开前苏南溪将自己身上带的粮食都给了他们三人。赵元年忽然拉住了苏南溪:“苏姑娘,我想求你一件事。”